们进了会场。
与上一届招商大会一样,最先拿出来竞标的广告时段,还是新闻联播与天气预报两个节目之间十三条5秒广告。这十三条5秒广告限制外资品牌参与,竞标方式跟去年一样,也是采取暗标与明标相结合的方式。先采取暗标投选,会场上有意参加竞夺的厂商将报价写在信封里,报价最高的四十家厂商再参加明标阶段的竞价,暗标入围价码即为明标底价。
爱达与香雪海同时入围,一点都不令陈静奇怪,她晓得爱达要掩护香雪海竞夺这届的标王,只是不晓得爱达在竞标时会怎么掩护?
四十家入围的厂商代表移到会场正中央的区域参与明标阶段的竞价,爱达的代表是爱达集团运营部总裁苏津东,香雪海的代表是香雪海电器集团总裁陶行健。苏津东坐在明价竞标区域的侧后一角上,陶行健坐在竞拍台底下的位子上,两人一前一后,离得老远,陈静一时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坐。子嘉拿手正捅她的腰,转过头,看见张恪这时候才姗姗来迟的进场,竟然穿着的是一件运动服,气喘吁吁的,额头还有些热汗,好像刚刚跑完步过来。要不是他手里拿着入场的嘉宾证,可能离会场大门五米的范围都进不了。
“他们要玩什么花招?”谢子嘉小声问陈静,“香雪海很低调啊,几乎引不起别人的注意;参加明价竞标的企业代表,注意力都在苏津东身上,要观察苏津东的表情,都要回过头来,会不会就因此分散了注意力?”
“锦湖也要玩这种雕虫小技啊!”谢剑南轻声说了一句,语气倒也说不上不屑或者讽刺。
还打算暂时不去想前天晚上张恪说的那句话,看到张恪走进会场,陈静的心又不争气的砰砰乱跳起来,差不多是遗忘很久的感觉,觉得自己很不争气,强迫着不回头去看张恪,心里胡思乱想着,竞价已经开始,主持竞价的是中央电视台的副台长钱文东,竞标底价是一千五百万,比去年的竞标底价略低。陈静心绪很乱,根本就没有听清楚钱文东前面在说什么,只听见他宣布竞价开始,苏津东就直接举牌喊道:“一亿五千万……”
全场轰然,不仅外场的企业代表都激动的站起来,明价竞标区域内的企业代表也都情不自禁的站起来朝稳如泰山坐在角落里的苏津东看去。连站在竞拍台前的钱文东都有些手足无措,他肯定就没有想到第一次报价,爱达就直接在底价上翻了整十倍。
如此的气势汹汹,如此的势在必得。
即使之前有心争一争标王的企业看到爱达集团如此气势汹汹的姿态,都禁不住犹豫起来。
一亿五千万的价码,似乎还能接受,不甘心给爱达这么轻易的就将这一届的标王拿过去,坐在明价竞标区域内的企业代表心情复杂得很。可惜留给他们考虑的时间太短,爱达一步喊到位、喊到一亿五千万的报价方式,出乎他们的预料,不在预案之中,他们坐在那里,又无法紧急找人商量,多少有些措手不及的狼狈。
钱文东站在竞拍台前,两次报价后,他的额头都禁不住要渗现汗水来,他看到台下有些企业代表蠢蠢欲动却又瞻前顾后,要是一次报价就让爱达集团轻易的将标王广告夺去,那他这次抢着跳出来主持标王广告的竞拍不就成了一次笑话?之前精心准备的那些熏染气氛的小手段、小包袄,似乎都派不上用场,他恨不得将手里的小槌丢给别人。
该死的,还是锦湖的代表前天提出要求,说是希望能有一个份量更重的人物来主持标王广告的竞拍。
钱文东内心在煎熬,台下那些企业代表也在煎熬,一亿五千万的价码,明明还可以接受,但猜不透爱达集团的底限在哪里,又怕此时的激烈竞价会将新闻联播与天气预报之间十三条5秒广告的平均价码都炒成天价,最终的结局只可能是中央电视台得利,而竞标的企业都要为此支付高昂的代价。或者放弃对标王的奢念,大家和和气气的去平分央视其他的广告资源?
爱达的崛起,仅仅是在碟机这一个狭小的产业领域拥有别人无法抗逆的影响力,今天能坐在这个大厅里的企业代表,哪一家企业不是在行业内处于数一数二的位子?即使暂时还不是行业内的龙头企业,也想借着央视广告资源的魔力去成为让万人景仰的行业龙头。一年只有一次机会,谁也不甘心争也不争就放弃掉。
“一亿六千万!”在钱文东要第三次喊价的时候,就坐在竞标台下的陶行健举牌报价。
陶行健的报价,带给众人不是震憾,而是突如其来的轻松,仿佛爱达集团压在众人心头的那块巨石给搬走:终于有企业跳出来殂击爱达了,却又开始寻思举着3号牌的那个人到底代表哪家企业,低头看手里临时发下来的四十家入围企业的名单。
香雪海。
绝大多数人对香雪海并不陌生,在家电制造业,香雪海曾与青岛海尔齐名,但是香雪海到九三年之后,就有些后继无力。青岛海尔的电冰箱产量从九三年的三十万台激增到九六年的一百六十万台,而香雪海的产量却连续三年都未能突破三十万台,耽搁了三年,与青岛海尔算是天差地远了。
这是首先能想到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