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视角给到源稚生。
源稚生扭头看向海面,视角顺着源稚生的视线慢慢划过。
被探照灯照亮的海面上,小艇随浪而来。
绘梨衣站在船头,暗红色的长发被海风吹得凌乱。
海面上波涛起伏,但她的小艇行得却很平稳,附近的尸守扑向这艘小艇,绘梨衣拔出手中樱红色的长刀随意地挥出,尸守就从中间骤然分裂。
这一刻她的风骨仿佛古代的剑圣,但她挥舞长刀的手法却非常幼稚,根本就足小女孩在挥舞铅笔刀。但就是这种随意的噼砍,其中蕴藏着绝对的斩切意志,她并非足用刀在切割尸守,而是下达了命令去割裂这些东西。
就算在原著中,言灵·审判,也算是高危序列。
历史上从未有人见过的言灵,关于它的只有传说。
围绕小艇的尸守群越来越密集,绘梨衣的斩切也越来越快速,刀在她手中仿佛并无重量也并无章法,她只是不断地下达着死亡、死亡和死亡的命令,尸守群感觉到了那死神般的气息,渐渐地不再敢靠近。绘梨衣也并不追逐,她做这些事淡定得就像是在玩格斗游戏,只是这个游戏未免太血腥。她在海水中荡去长刀上的血迹,挽起袖子,露出玲珑的手腕,伸手按在海面上,就像在抚摸一只暴躁的猫。顷刻间海面平静下来,一切都平静下来了,从绘梨衣身上激发出一个巨大的领域,领域内的一切都被强行压制。
绘梨衣有节奏地拍掌,天空中的乌云居然坍塌了一角,清寂的月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细碎,海面如一块表面有着细密纹路的银锭。
海面温度越来越低,跳荡的银色波光渐渐凝固。
几分钟后,以小艇为中心,冰层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就在源稚生的眼睛里那些尸守被封冻在海水中,以它们惊人的力量居然不能挣扎,在绘梨衣面前,它们就像是玩具。
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这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居然拥有这种恐怖的力量。
此刻绘梨衣做的事似乎已经超越了炼金术或者言灵,臻至全新的领域……神的领域。
绘梨衣从小都呆在家族里,偶尔的几次离家出走都无功而返,她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离开过蛇岐八家。
但没关系,让她成为‘蛇岐八家最强的剑’就行了。
绘梨衣低着头哼着歌,目光好像穿透了黑色的大海。她的俯视,就像是神从天空里的御座上俯瞰人间。
源稚生无力地靠在绞盘上,他的情绪很复杂。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法改变什么了,绘梨衣一旦变成这个样子就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没人能靠近她的身边,靠近她的一切东西都会被杀死。
这一刻她不再是妹妹那样的乖巧女孩,她与死神无异。
她是蛇岐八家最强的武器!
画面一转。
深海之中。
在世界毁灭般的巨声中,冲击波如约而来,这是核动力舱爆炸的冲击波。
路明非的思绪仿佛被一刀斩断,他从未体会过这种狂暴的加速度。
接着他眼前一片漆黑,耳膜痛得好像已经裂开了。不过这也意味着他们终于做到了,核动力舱一旦爆炸,那座城市会整个被岩浆河吞没,那座地狱般的废墟不复存在,那些死神般的尸守也被埋葬。
一架直升机悬停在海面上方,聚光灯笼罩着小艇和小艇中的绘梨衣。
巨大的旋翼搅起狂风,下方的海面上却绝对平静。高墙般的狂潮也不能侵入这片海域。绘梨衣轻声哼着歌,以她和小艇为中心,直径约一公里的海面完全封冻。
海啸已经袭来了,层层叠叠的潮头高达数十米,但都在领域边缘溃散。四面八方都是漆黑的,一缕月光照在这片晶莹的海面上。
与其说是直升机在等候绘梨衣,倒不如说绘梨衣在保护着直升机,只要直升机敢离开绘梨衣的领域,狂风就能叫它的旋翼折断。
源稚生低头看着绘梨衣,看着这片埋葬了太多人的战场,默默地抽着第一天见面恺撒送他的那支雪茄。忽然有点怀念……被那群神经病围着载歌载舞的几天。
绘梨衣起身,海面也随之升高。那是一块巨大的冰山,越往下越细,顶部平滑如镜。
冰山表面流淌着莹蓝色的微光,里面封冻着成群的尸守,下方锋利如牙的冰棱迅速生长。绘梨衣站在高空中,四下都是冰的峭壁,峭壁下都是冰的刀剑。她默默地念着什么,出自她口中的每句话皆不可解。
“厉害啊!”乌鸦和夜叉惊叹。
“这就是月读命。”樱低声说。
忽然间冰山带着绘梨衣沉没,滔天巨浪被激到数十米高的空中。这座冰山如同一支巨大的冰十字枪,笔直地切开海水落向海底,带着至为锐烈的“斩切”意志。
这一刻,无数人才意识道,标题中的怪兽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虽然是人类,但这份力量,对于弱小的人类而言,无异于怪兽。
一拳超人世界。
埼玉脸色沉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