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缺吃少穿的时候,如果没有存粮,熬过了冬日也熬不过这春困。”
夏梧桐摇摇头,表示没有完全明白。
李夜睁开眼睛,表情复杂看着她。
继续说道:“春生万物,那也有一个生长的过程,最快也要到仲夏才有收获,慢则要等到秋收......”
“树上的青果想要早些生长,而那树枝上的花儿也不愿意就此离去,还想着在树枝上多呆一些日子......”
心中郁郁的李夜,没有象夏梧桐这般去体会春日的喜悦,却有一种错将春日当秋末的心情。
自然是因为他即将离去。
我欲离开,却去意徘徊。
心行感慨的他,站起来将手里的茶杯放在了屋外的石台上,走到洞口取了水来净了手,洗了脸,然后回到木屋里,找到先生当年留下的香炉。
取了一枝清香燃着,插在香炉里,瞬间有淡淡地清香在屋前漫延。
轻叹一声,取出了先生的铁琴,掏出手巾仔细地将铁琴擦拭二遍。
夏梧桐静静地看着李夜的一举一动,没有去打扰他,却是忍不住捂上了自己的小嘴,她已经很久没听过李夜抚琴了。
双手抚琴的李夜,盘坐在木屋里的地板上,心里却有一团乱麻,看不清,理还乱。
想了想,轻轻地弹了一个音调,却将当年那首最不常见,却又时时挂在嘴上的曲词弹唱了出来。
琴声幽幽,没有响亮华丽的旋律,却有一种幽怨的诉说。象是恋人离家久不回,守在堂前的女子在低声轻语。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
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
乡远去不得,无日不瞻望。
肠深解不得,无夕不思量。
况此残灯夜,独宿在空堂。
秋天殊未晓,风雨正苍苍。
不学头陀法,前心安可忘。
......
抚琴三转,吟唱了二遍。
不觉中李夜已是泪流满面,不知道是因为已失去的沐沐,还是前些日子飞升的欧阳东篱,以及玄天观众离开的三人。
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或许此一别,便是生离死别!
再见,便是再难相见。
身边听着自己抚琴的少女,又何尝知道自己就要离开五域。更不知道二人重逢会在哪一年,会不会也是相见无期。
......
守在他身边的夏梧桐也听着听着,不知不觉也是泪流满面。
她感觉李夜心事重重的李夜有许多话没有跟自己说,在她的心底,李夜就是她以后的全部,除了皇城里的哥哥。
她从李夜的琴声中,吟唱的词曲里,听出了他的那一丝不甘,那一道不甘心的心情,还有一丝想念的幽怨......
你是在思念沐沐妹妹吗?还是思念远方的亲人,你的心里可曾有过我?
她想好好问问他,她想走进李夜的心里。
“师傅你跟姐姐学坏了,趁着玉儿不在的时候在这里抚琴,我不干了,你今天晚上要烤肉给玉儿吃。”
还没等李夜将铁琴收起,屋外已经传来了南宫如玉不依不饶的声音。
将铁琴收好,李夜看着走过来的南宫如玉问道:“你在屋外看了一个时辰,看见了什么?”
“经文啊?有许多字玉儿不认识,师叔说他也不认识!”
南宫如玉摇摇头,
小白看了一眼李夜,轻声说道:“别看我啊。我练刀法的,我跟玉儿一样,只是觉得这石壁上的字好看,你知道我识的字不多,要不你明天教我跟玉儿!”
“所以这件事情就落在我的头上了?”李夜看着他,淡淡地问道。
“差不多吧,你要我领悟剑意,也得先教我们将那石壁上的字认全啊,否则我们光是认那陌生的字,就花了不少的功夫!”
小白看着他,呆呆地说道,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李夜看着小白和南宫如玉,沉默了很长时间,轻声说道:“虽然认字很重要,但是你们可以试试换一种方式。”
南宫如玉走过来,拉着他的手问道:“什么方式,师傅快点告诉玉儿。”
李夜想了想,站起来身来,走到崖坪上面,以手为剑挽了一个剑花,随手往崖边那颗雪松挥去。
小白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问道:”这是什么?剑气?”
没等他的话说完,只听“咔嚓!”一声,雪松上的一枝树枝重重地往山崖下摔落,然后轰然一声摔在崖坪下的石板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要夜轻轻说道:“不要去看字,也不要认字,看笔划,剑藏于笔意间,就象这剑气自我手中出,你又何曾看见?”
小白的眉梢微微,强行住震惊情绪,再问道:“我可以看到刀意吗?”
李夜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当初沐沐说她看到过,先生跟她说将剑比作刀,剑意也可化为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