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很冷清了。
不知何时,她收回了搭在案桌上的手,不着痕迹地藏进袖子里,握紧了手帕。
周琪也只是说笑,她不爱热闹,她又道:“奴婢听说,那日娘娘要办赏菊宴。”
阿妤蹙起细眉,百无聊赖:“这夏日赏莲,秋日赏菊,冬日在赏梅,年复每年,也不知有甚好赏的。”
周琪将那盘重阳糕端到一旁,给她摆了盘水果,她是知道主子素来不吃重阳糕的,虽然不知是为何。
“今年这赏菊宴,许是和往年的都不同。”
阿妤倚在软榻上,视线从她端走的重阳糕上一扫而过,弯着眸子作洗耳恭听状。
周琪知道的也不算多,她只能道:“娘娘给宫外许多府邸都送了帖子。”
最主要的是,娘娘也并未通知后宫各位主子,如何看,这事,与后宫关系不太大。
说是不大,但终究是在后宫办的,后妃出入往来,若是冲撞到了,也都是重罪,所以那日前,皇后必然会吩咐下来。
周琪说完这话,抬头就见主子不知何时拧起了眉。
秋日的暖阳很当,温煦而不灼人,女子姣好的容貌在暖阳下显得有些恍惚。
没由来的,周琪想起了那日中秋,大雨磅礴下,那男子喊的几声“江妤”。
江妤。
阿妤。
是主子的名讳吧。
她想起,她初次和主子提起韩大人时,主子陡然失神的模样。
周琪并非没有疑惑,但她没敢问。
她记得,那日单是听见那两个字,主子就促然抓紧了她的手,素来有分寸、待她心疼的主子,那时却是抓得她生疼,被雨水淋湿的主子更是少有的狼狈。
正如那时她没有声张,回来后,她也没有询问过此事。
殿内消了声,阿妤却是倏然回了神,她伸手扶额,对自己的失神有些不满。
她迎上周琪有些担忧的眸色,朝她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她低声道:“我有些乏了,你们先退下吧。”
她低着头,敛着眼睑,周琪看不清她的神色,却不妨碍她心底担忧。
她领着众人退下,犹豫间,还是给主子留下一片静地。
案桌旁的重阳糕,周琪忘了带下去。
阿妤望着那盘重阳糕,一层白一层红,上面点着细碎的核桃仁,甚是好看。
良久后,她忽然推了一把。
应声而落,重阳糕掉了一地,原本漂亮的重阳糕散碎不堪。
阿妤看着糕点掉落,忽然觉得这景象刺得眼疼。
……
自那日周琪和阿妤说过赏菊宴一事,皇后的吩咐就紧跟着下来了。
但阿妤此时却没甚心情管这些。
有孕两月,她终于感到怀孕的难处,除了困意不断外,她此时吃什么吐什么,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什么重阳、赏菊,都被她忘的一干二净,连她一分心神都占不了。
最初的反应是,她难得想要吃些肉,特意吩咐下去,让御膳房备上来。
御膳房的刘师傅,听说是钰美人点的菜,特意按她的要求,做了一桌子肉,花样百出,没一个重复的,还特意派了御膳房的几个小太监给她亲自送了过来。
但,坏就坏这处了。
阿妤自有孕后,想吃的东西稀奇古怪的,更是想一出是一出。
分明是她吩咐下去的想吃肉,等菜送来的时候,小太监刚端出一碟红玉点汁,红色的汤汁,加上熬红入味了的肉块,看着便让人觉得口中生津。
但阿妤就是脸色倏然一白,她连番退了几步,那股子肉腥味,依旧一直往鼻子钻。
她顿时捂唇,对着宫人递过来的痰盂,吐得昏天黑地。
吓得御膳房跟过来的小太监跪了一地。
阿妤连站都站不稳,软软地倚在周琪怀里,这是除了那日桂花林一事后,她第一次吐得那么狠。
似是要将胆汁吐出来,口腔里一股又涩又苦的味道。
几名宫人小心将她扶着,周琪吓得快哭出来,连一丝心神都分不出去。
两名小太监忙朝外跑去。
还是宋嬷嬷,脸色微变,对那些小太监说:“快将这些收起来!”
她让宫人将楹窗和珠帘都打开,让这宫殿透气散味,再端来一杯清水,让阿妤漱口。
玉杯端到阿妤面前,阿妤却是没力气去接。
周琪小心翼翼捧着,她吞了两口水,又连忙吐出。
封煜便是在这时赶到的,用膳时,他听杨德说,今日御膳房专门围着钰美人转了。
闻言,他难得有些高兴。
刚拿起的木箸就被放下,准备过来看看,结果刚到御花园,就遇见印雅阁匆忙跑出去请太医的小太监。
封煜望着无力跌在地上的人儿,顿时沉了脸色:
“你们就是这么伺候的?”
直接让主子跌在地上?他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