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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憋了半晌,终于憋出一句:“皇上才不会有错……”
他是皇上,才不会出错。
错的自然是陈定康。
她听见,在她话落后,身侧人的那声低笑,就似床榻间他唤她贵妃娘娘般,总叫她生了分难耐。
潮红攀上脸颊,阿妤眸子稍湿,情不自禁地拉着封煜的衣袖,黏黏糊糊地喊他:
“皇上……”
空气中生了分旖旎,封煜哪见过她这副模样,素来都是他逼得她急了,她才会露出这分媚态,叫他心心念念记着。
晚膳还未用,但没人还记得,烛火燃了半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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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阿妤早就醒了,却紧紧闭着眸子,恨不得再睡过去。
夜晚总能叫人生了分胆。
脑海中断断续续地回忆昨夜的种种,她清清楚楚地记得,是她先勾住皇上的腰带,胡闹了一夜,连同晚膳都未用。
越是清楚,她越是无颜面对。
辰时周琪进来唤她,阿妤才红着脸起身,她左顾右盼,却不知该将视线落在何处。
痕迹从细腻的脖颈一直蔓延而下,周琪轻咳了声,低下头不敢多看。
知晓娘娘要和皇上说玉簪一事,周琪担心了一宿,直到今早看着皇上离开,才放下心,她忍着笑说:
“奴婢瞧着皇上今日离开时,心情似是甚好,还特意吩咐娘娘不必前去请安。”
若不是记得娘娘曾说过的不许耽搁请安,她恐是就听了皇上的吩咐。
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又涌上来,阿妤顿时涨红了脸,听出了周琪话中的揶揄,立即恼羞成怒地嗔瞪向她。
给坤和宫的请安未晚。
阿妤到的时候,还有几位小妃嫔未到,昨夜间胡闹了些,她那两条没甚用的腿和废了没什么差别,被周琪小心翼翼扶着,才能走进坤和宫。
这副模样太过惹眼,顿时招来一片明羡暗嫉的视线。
皇后很快出来,刚坐稳,阿妤就听见一人似羡慕地说:“还是贵妃娘娘得宠,不似妾身等人,都好久未能见到皇上了。”
阿妤端着茶水喝了几杯,才消了些许困意,但困意一消,就瞬间听懂了这话中之意。
什么羡慕她得宠,不过是在指责她霸着皇上不放罢了。
不痛不痒的话,阿妤本不想搭理,但没想到皇后忽然看向她,温和道:
“近段时间,皇上来后宫的确是少了些。”
不待阿妤说话,她又继续温和道:“钰妹妹身为贵妃,又常见皇上,当可劝劝皇上,这前朝事务繁重,但也得注重身子。”
怎样才叫注重身子?自然是进后宫。
皇后虽让阿妤劝说皇上,却没有一丝咄咄逼人的意思,话里话外都叫人挑不出错来。
阿妤顿了下,才轻轻蹙起细眉,似是疑惑:
“恐是妾身迟钝了些,竟没察觉皇上近些时间来后宫少了。”
原因皇后说话而眼睛一亮的妃嫔,乍然听闻此言,脸上的神色都顿时僵住。
瞧她说得是人话吗?
旁人连见皇上一面都难,她竟没察觉到皇上来后宫次数越发少了。
当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陆才人着实没憋住:“贵妃娘娘受宠,哪儿知晓妾身等人的难处。”
阿妤托腮,斜眸睨向她,轻笑:“怎么,陆才人在宫中待得不舒服?”
瞧这一个个话说的,难道还想叫她手把手地教她们如何争宠不成?
想叫她将皇上推出去?
简直是在做梦。
阿妤抚了抚玉簪,笑得自如,昨夜侍寝后的眼尾还染着余媚,她说:“姐妹一场,若陆才人在宫中待得不舒服,本宫自然要代你同皇上说说情,叫你出宫如何?”
最后半句话,叫陆才人脸色煞白。
出宫?后妃活着出宫可只有一个选择,尼姑庵中一盏青灯伴古佛。
她又不是疯了,才想出去,将头摇得和拨浪鼓一般:“贵妃娘娘多虑了,妾身在宫中待得甚好、甚好……”
她怕阿妤不信,真的跑去和皇上告状,连连重复了几句甚好。
见到陆才人这副模样,其他人哪还敢话里话外酸贵妃,最先说话的那个妃嫔连忙低下头,就怕贵妃也寻她麻烦。
皇后视线扫了一圈,见她们被贵妃一句话吓得连头都不敢抬,淡淡地收回了视线。
连争都不敢争,活该不入皇上的眼。
贵妃的话,只不过吓唬陆才人罢了,若真有那么容易就能叫后妃离宫,这后宫哪还能有这么多人。
待请安后,阿妤刚欲回宫,就被贤修容叫住。
阿妤回头,待看清她是拧着眉时,有些讶然:“怎么了?”
她这般模样,叫贤修容满心的话险些说不出口。
但有些话,她不得不说。
如今姐姐可以独宠,是因时间不久,若是时间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