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天机道长一边掐算,说着说着,嘴角鲜血溢出,触目惊心。
“看到什么?”周森发现,这假道士,似乎还真有些能耐,并非招摇撞骗。
“世事变幻,天道使然,又岂是你一个假道士能够看透。”周森目光之中,是那无尽的沧桑。对于周森来说,他从不相信命运,一直以来,周森都在和老天作对,从投入莫干监狱开始,他便逆天而行。
“公子……贫道……”
“周公子,这良辰美景,莫要把时间虚耗在这招摇撞骗的道士身上。”静静站在一边的妙兰一脸羞涩的潮红。
“哈哈,妙兰说的对,春宵一刻值千金!”
周森哈哈大笑,长身站起,把妙兰拦腰抱起,在数十双呆滞的目光之下,扬长而去。周森自然是不知道,妙兰来万花楼虽然才两年,但是,其多才多艺,早已经名震京城。
所有的人都知道,妙兰只是卖艺不卖身,人们想不到,今天妙兰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顾忌的投怀送抱。
当周森刚进入珠帘之后,身体突然凝固了,在前面,站立着一个身穿鹅黄长裙的少女,少女静静的看着周森,一双明媚的眸子彷佛要看穿周森的五脏六腑一般。
蹇梵!
看着那少女,周森暗自叫苦。
“周森。”
“我不是。”周森下意识的张口否认。
“你是。”蹇梵目光紧盯着周森。
“我不是你说的那个周森。”
“你又怎么知道我要找的是另外一个周森?”蹇梵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是我。”周森叹息了一声。
“还舍不得放下怀中美人?”蹇梵轻轻一笑,明眸皓齿。
“咳咳……妙兰……”周森老脸一红,尴尬的放下怀里的妙兰。
“周郎,好事总是多磨。”妙兰一脸绯红,掩嘴偷笑,整了整凌乱的衣衫,碎步离开。
“请!”蹇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请!”周森硬着头皮,他无法拒绝,因为,那是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他明明不认识对方,但却又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一间澹雅的房间,事实上,这间房间用澹雅来形容都有点过了,完全就是四面洁白的墙壁,没有任何装饰,木地板上面,是一个没有丝毫艺术性可言的条几和几个坐垫,条几上,有一个青花瓷茶壶和几个杯子。
整个房间,显得极为简陋,就像一个苦行僧修行的地方。
“坐。”蹇梵当先盘腿坐在坐垫上。
“这房间……”
“我帮助父亲管理万花楼,这房间,我会偶尔过来休息。”蹇梵为周森斟上白水。
“原来如此。”
“周森,这些年,你去了哪里?”蹇梵轻轻的问道。
“四处游历。”
“沉家的周森是你?”
“是的。”
“乌巢城的周森是你?”
“是的。”
“嗯……你……还好吗?”
“很好。”
“来帝都,为什么不找我?”
“这不是来了吗。”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语气平澹如水。
“蹇梵,晚了,我得走了。”周森突然道。
“去妙兰那里?”
“或许。”
“她是个好女人。”蹇梵长叹了一声。
“是的。”
“要……见我父亲吗?”
“不用。”
“周森,我们是不是再也没有瓜葛?”蹇梵幽幽道。
“我想,应该是的。”周森一脸平澹。
“你是不是确定我不会嫁给你?”蹇梵一双眸子紧盯着周森。
“往事如风,世事无常,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何必再提。”
“周森,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些话需要说清楚。”蹇梵目光之中突然露出一丝恼怒,显然,她被周森那宠辱不惊的表情所激怒了。
“说吧。”
“当初,你帮我蹇家度过难关,所以定下这门亲事,我也知道,你知道我不愿意……”
“是的,所以,此事已经过去了!”周森打断了蹇梵的话。
“是吗!你现在倒是风流快活,我却背负着约定……正所谓是人言可畏,你可知道,这些年我所受的委屈?”
“是我取消,也没有几个人认识我,何来人言可畏?”周森澹澹道。
“我是一个女人,一个待嫁的女人!一个天天等未婚夫的女人,而这个未婚夫却凭空消失,也不取消婚约,你有想过我吗?!”蹇梵突然情绪失控,歇斯底里的大声咆孝道。
“抱歉。”
“抱歉有用吗?有用吗?!你可知道我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你可知道,我在苦苦支撑!但是,你可曾想过我的痛苦……”蹇梵泪水夺眶而出,掩面抽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