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清的语气依然低沉:“我们一向很节制。”
屁咧!
萧林坐在一旁,身上虽然没有力气,但还是愤愤地抬起头瞪了陈志清一眼。
节制?也不知道昨晚把他折腾到喊爸爸的老狗比是谁?!
陈志清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放在他颈后的手微微用力收紧,他“嘶”了一声,抬起手往陈志清的胳膊上掐了一把,这才不情不愿地低下了头。
见他们这样,刘黎没忍住,笑出了声。
刘黎跟陈志清一样,都是上海人,虽然陈志清来到《渔阳里》剧组已经有十多天,但两个人还没有正式地打过招呼。
刘黎笑着对陈志清说:“听说陈总是上海人?”
“嗯。”陈志清点了点头,“您也是?”
“是的呀,我也是上海人。”刘黎今年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但保养得非常好,丝毫不见老态,“我小时候也住在这种老弄堂里,不过后来弄堂拆掉了,我们也就搬到小区里去住了,现在重新回到弄堂里拍戏,时不时就会想起小时候的时光,一晃眼,我都老了,哎。”
“您一点也不显老,我第一次见您还以为您跟我一般大呢。”
萧林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幼年失去双亲,内心里其实一直渴望来自长辈的疼爱,在拍摄的这段时间,虽然戏里小也和文娟关系冰冷,但戏外刘黎却对萧林格外照顾,萧林在潜意识里也真的把刘黎当成自己的母亲一样尊重。
因此见刘黎发出这样的感叹,萧林连忙跳出来打圆场。
“你这孩子,”刘黎拍了拍他的肩膀,“嘴可真甜。”
“我说的都是实话。”萧林又说,脸上带着孩子气的笑。
四个人难得这么凑在一起聊天闲谈,今天没有下雨,天气也并不十分炎热,并且还有阵阵晚风,老旧的弄堂里行人很少,路灯也昏暗,一切都显得静谧惬意。
阮辉又拉着陈志清聊起了电影,萧林和刘黎便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陈志清脸上的表情很平淡,但态度却很认真,精致的眉眼微微蹙着,像在沉思也像在走神,每当这个时候萧林总会觉得陈志清就像一个学识渊博的大学讲师,丝毫不像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
萧林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盯着陈志清看,刘黎似乎被他这副样子逗乐了,指着他说:“你啊你,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刘黎的声音很小,并没有打扰到陈志清和阮辉的交谈,萧林却在一瞬间突然灵光乍闪。
刘黎也是上海人呀,而且刘黎曾经不止一次教过他说上海话,他怎么就把这一茬给忘了呢!
他凑过来,凑到刘黎面前,用极小的声音说:“刘老师,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行啊,你问。”
言寓
阮辉和陈志清聊了半个多小时脸上终于出现了倦意,便起身和众人告别,提前走了,刘黎也不愿意做电灯泡,便和阮辉一同离开。
此时是晚上9点,弄堂里已经彻底黑透了,仅有的几个工作人员也跟在阮辉的身后匆匆离开,陈志清站起身,冲萧林伸出手,说:“过来。”
萧林嘴角噙着灿烂的笑意,也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陈志清不搭理他,拉起他的手便往弄堂里走,他突然跳起来,跳到陈志清的身上,软糯糯地说:“陈志清,你背我吧。”
陈志清看着他,“你叫我什么?”
他笑着凑到陈志清耳边,说:“陈爸爸,你就背背我吧,我太累了,走不动路啦。”
陈志清这才将他背起来,慢慢地向着弄堂深处走去。
夏夜的晚风轻柔地吹拂着面颊,带来无尽的凉意,幽长昏暗的老弄堂里空无一人,偶尔能听到几声野猫的叫声,喵喵喵的,喵得人心都跟着痒起来。
他用双手圈着陈志清的脖子,埋在陈志清的颈窝里,他说:“陈志清,我发现了你的小秘密。”
陈志清并不看他,只说:“我有什么小秘密?”
他笑了笑,张开嘴咬上陈志清的耳垂,他说:“陈志清,吾切色侬。”
他的上海话发音实在是不标准,但陈志清还在一下子就听懂了,陈志清的身体有片刻得僵硬,几秒钟后才又背着他继续往前走。
他脸上的笑意更大了,勾紧陈志清的脖子,往陈志清的脸上用力亲了一口,他说:“陈志清,吾切色侬艾色侬。”
“行了,”陈志清一定是笑了,他能感觉到胸腔传来一阵轻微的震荡,几秒钟之后陈志清终于转过了头,狭长的眼睛里笑意弥漫,“难听死了,别说了。”
“我不,我就要说,”他凑上去亲陈志清的嘴唇,一边亲一边嘟囔:“吾……切色侬……艾色侬……艾色侬啦,陈志清。”
陈志清被他亲的满脸都是口水,实在闹不过他,只好将他放下,拎他的脖子将他压到青石板墙上,俯身吻了上去。
他一直在笑,笑声仿佛漾满了整个弄堂。
你爱的人也在某个角落默默地爱着你,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