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勒喜欢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这事身为王者,首先要学会的课程。
铁勒自然是会。
文曜笑了下,很淡的笑容,也让人心疼的笑,他深吸了口气,然后把手里一直握着的东西递给离恨天,他像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的一样……
“三哥让我把这个给你,他说晚上你应该用的上。”
离恨天迟疑的看着那个精致的小瓶子,他不知道是否该手下,这是钦墨给他的,可为什么他不亲自交给自己……
“爹,别辜负了三哥的一番心意。”见离恨天迟迟没接,文曜干脆拉过他的手,把瓶子放进了他的掌心,文曜的手叠在离恨天下面,他带着他五指合拢,将那瓶子握进手心的同时,纹腰带额手,也包裹住了男人的……
文曜握住了,就没有松开,离恨天拉了下也没拉动,他刚想让文曜放开,可一抬头,却与文曜的眼睛撞个正着……
文曜眼中闪烁的情愫,让男人像触电一样,差点把瓶子掉在地上,他只觉得心像被什么捏了一下,离恨天猛的转身,直接进了轿……
铁勒不明所以的笑了下,他看了看他们兄弟几人,也跟着进去了……
绣着华美图案的轿帘哗啦一声落下,轿夫在他们眼前抬起轿子,然后那阔气的大轿,抬着那个男人,就从视野里消失了……
一路无话,离恨天在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而铁勒也是撑着下颚,掀起小窗上的帘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外面,就这样在极度安静的环境中,轿子回了铁勒的府宅,没有下人的搀扶,离恨天自己进了大门,铁勒本想跟上去,不过一直侯在门口的随从拦住了他……
铁勒不想谈事情,他刚想屏退那人,可一看到对方的脸,他突然改变主意了,他让离恨天先回房,自己则和那人向另外的方向走去。
离恨天也没回头。铁勒的身份很敏感,他很清楚有些事情他能躲则躲,即便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也要装聋作哑。
回到房间,这里还是铺天盖地的红,喜气洋洋的,离恨天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迈出一步。
这红色,难免让他想起新婚之夜的事情。
他到现在也没弄清楚,他到底和那人,发生了关系没有……
而且,今晚那几个白眼狼没给铁勒找麻烦,他是要回房睡的……
离恨天不想和铁勒发生关系,他有把握保全自己,前提是,铁勒是个正常人,或者说,他不是什么变态色鬼,真正的衣冠禽兽……
他相信铁勒会很正常,他也应该不会有事。
离恨天很清楚,只要他在铁勒可容忍的范围内,没有惹恼他,他相信,那些闲的无聊的帝王,会很喜欢玩什么逐鹿游戏的……
当然,他会在有必要的时候,给铁勒一旦甜头。
正想着,丫鬟便进来服侍他入寝,片刻之后,他终于脱掉了这繁琐又累赘的衣服,他觉得古人的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太麻烦,而且不太适用,一件羽绒服就可以搞定的事情,非要折腾这么多层……
梳洗后,他就爬上床,离恨天一边提心吊胆的担心着铁勒回来之后的事情,一边想着明天一早,他的儿子们就要去东俱,做那个听起来就很危险的任务……
中秋赏月时,他们的对话离恨天还很清楚的记得,他们说,皇上让他们一起去东俱,这本身就有问题……
也不知,他们是否查到了问题。
他们说,已经准备妥当了,是不是就是说,都有了完全的准备……
离恨天叹着气翻了个身,他抱着被子蹭了两下,他还有心情担心他们,他自己这边,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如果他看错了,铁勒只是虚有其表,人前是人,人后是鬼,他就死定了……
那样的话,他根本不会顾及他的感受,衣服一撕,就会一逞兽欲……
那他就真的才出虎穴,又入狼窝了……
难道他要说,他生理痛,所以今天做不了吗……
这不是在说笑话吗……
更何况,他今天躲了,那明天呢?
离恨天已经为这一刻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真正来临时,他又没有勇气面对了,他现在觉得,那几个白眼狼做的事情,也不是那么无聊……
他还真就挺需要的。
离恨天在床榻上滚来滚去的,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大,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这声音有点不对劲,离恨天立即就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