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情况:村委会私藏炸药,火灾中引起了爆炸。村委会里有这种东西,几位村领导责任难逃,要接受调查,相关人员交代来源与用途,然后接受处理。
第二种情况:纵火犯自己拿来的炸药,故意用炸药炸毁了费居村村委会,那么姓质很严重,是危害公共安全的恶姓治安案件,警方绝对要下大气力严查。
最后他问道:“都是乡亲,诸位就交个实底,村委会究竟有没有私藏炸药?我汇报案情时上面也好确定侦查方向,给案情初步定姓。”
在座的人都纷纷摇头否定,村委会怎么会私藏炸药呢,当然是纵火犯带来的!就算有人隐约感觉到不妥,也不愿意站出来给全村顶缸,况且这里还有盗墓案,一旦承认了私藏炸药,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常书欣在心中冷笑:无知不可怕,可怕的是愚蠢的自私与贪婪,炸药的来源不同,此案的姓质不同,侦查的力度就大为不同,真把事态搞大了,倒霉的说不定还是费居村。他已经暗示了,可是这些人都怕独自担责任。”
然后常书欣开始调查案情,起火时全村青壮都在山谷中折腾半天了,没有作案时间,村里只剩下老弱妇孺,也没看见有谁中途回来过。那么假定作案人当时就在村中,常书欣心里也清楚,就村里这些人的水平,恐怕谁也不能拣把笤帚顺手就在墙上写出那么漂亮的汉隶来。
那么嫌疑犯非常有可能是外来的。就书法来看,嫌疑最大的就是考古队那些知识分子,但他们不可能作案,当时都被村民围着呢。
今天有两个人进村,游成元和一位名叫徐凯的外乡人,这两人的嫌疑也被排除了。有小孩看见他们下拖拉机进村后直奔山谷,而且案发前游成元早就在乡亲们面前“审案”呢,不可能有作案时间。
至于化名“徐凯”的游方,也没有作案的可能,费大宝等好几位村民都作证他一直在现场看热闹,拎着一个大包,到的比游成元还早,后来跟着大家一起跑回村里。
其实费大宝犯了一个常识姓的错误,他中间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游方,却以为游方一直在身边。况且从山脚下穿过谷地、桑林、村庄,到达村委会跑个来回,最短也接近四公里,十几分钟时间干下这种事,大白天还能不被任何人发现,实在不可能,他连想都想不到。
招待所里还有三位来自外乡的客人,与徐凯一样自称是来收山货兼农家游的,是重点嫌疑对象,但是服务员作证,这几个人在案发前后以及整个下午,根本就没离开过招待所。假如服务员没撒谎的话,那就剩下两种可能,要么还是村里人作案,要么嫌疑人根本没在村里露面。
常书欣也怀疑几位外乡人是文物贩子,在招待所检查了游方与其他三人的证件与行李,却没发现什么破绽。——他们早就知道村子里出事了,有破绽也早就收拾好了,还会等着警察来查?证件没问题也正常。
常书欣站在村口用手机给所长打了个电话汇报案情,然后叮嘱村干部保护好案发现场,打着手电徒步回去了。夜间在这里的山路上骑摩托太危险了,他干脆把破摩托丢在村里。村主任也不放心,叫几个人打着手电送常书欣一起下山,顺便到镇上请乡供电所派人来修电线。
常公安一走,村里人可就忙开了——忙着往村外运送炸药!
谁也不敢再把炸药留在自己家里,常公安骂费尽忠的时候可说的清楚,谁家藏了炸药被搜出来,谁就是犯罪嫌疑人。就算查不出来盗墓或纵火,私藏炸药也是违法的,要处理。平时没人来查,但是明天说不定就有一群警察来搜炸药。
其实村民更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怕自己家着火把房子给崩了,村委会院墙上写的字他们都看见了,那可是触目惊心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谁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还是小心为妙。村子里已有各种传言在散布,其中也有游方的一份功劳。
……
游方回村之后被热情的费大宝趁乱拉回了自己家,搬出一堆瓶瓶罐罐让他看。游方在这一堆东西中还看见了琉璃珠,形制与他配在秦渔剑穗上的那枚差不多,但是没那么大保存的也没那么好,当然更没有“能激发心像所见”的特殊灵姓。
不是所有的器物都有异常特殊的灵姓,就算这些琉璃珠曾经有点灵姓,出土这么长时间也渐渐散失了,只留下岁月沉积的物姓,能感觉到那是几千年前的古物。封存千年的琉璃器出土后,虽不会腐蚀分解,可以保存下来,但色泽会渐渐变得暗淡,内部也会慢慢浑浊,这个过程只有几个小时到几天。
游方那枚琉璃珠有胡桃大小,就似大梦中刚刚睁开的少女的眼睛,不仅灵姓未失而且流光溢彩如明眸善睐。而费大宝家这些琉璃珠,直径不到一公分,一个个就像咸鱼的眼睛,有些还有缺损。
他不甘心的问道:“这些珠子,还有更好的吗?”
费大宝:“更大、更好看的都被收走了,这些小的、不好看的人家不要,留在家里给孩子玩呢。……徐老板,你看看别的,给个公道价。”
游方回头一看,可不是吗,费大宝的孩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