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方沉吟道:“答辩我去,其他的你安排。……既然可以做学籍,那就将毕业时间提前到去年暑假,我现在就是已经完成学业,但是还没通过学位答辩的情况,在职研究生这种情况很多。……至于本科文凭,你刚才说可以办,那就尽量给我办个好听点的。”
刘寅叹气道:“尽量吧,但我就是不明白了,你又不是真的游方,何必为这个冒牌的身份费这么大劲?……想要文凭,我给你办一张假的就是了,就算要真的,换个学校成不?保证能通过学历验证!”
游方也叹气:“不成,就得是北大,就得是游方。我还想和你商量另一件事呢,能不能将游方的户口迁走然后给我,这个身份我彻底要了。”
刘寅吃了一惊:“你到底犯了多大事啊,需要用到金蝉脱壳这一招?这样还不如躲出国呢!”
游方:“这个身份根本脱不了壳,我有别的打算,没犯什么事,你放心好了,究竟能不能办?”他没告诉刘寅,有一位过分热情的警察已经查出了“游方”的底细,按照常理,他应该放弃这个身份才对。假如刘寅知道这个情况,恐怕就不会给他办这件事了。
刘寅想了想:“别人的话不太可能,我记得那是个山里的傻子,倒是可以办,给他家里人一笔钱把户口迁出去就行,人家还巴不得连这个都能卖钱呢。……进城比较麻烦,再花一笔钱,我有关系找个小镇落户,身份就完全是你的了。……想办得快点,我听说那傻子活不了多久,到时候一销户,你就没辄了。”
游方:“当然得快,最好现在就能办。”
刘寅:“急什么,你最好回来一趟自己办手续,否则我还得找个长得像你的人去拍照片。”
游方:“你既然能打通关节,我把358*441标准数码照传过去就是了。”
刘寅有点吞吞吐吐的说:“你不回来也行,同时办这两件事,做的干净的话,花费可不是小数字,至少得先垫几十万呐。”
游方一咬牙也豁出去了:“要花多少钱,你先从我爸那里拿,回头我还他。”
刘寅:“那我先去办吧,这种高难度的活,我可从来都不接,谁叫你是我外甥呢!……对了,其实你想要个干净的身份,梅兰德就可以,那个人前几年偷渡去美国,结果死在墨西哥了,这边早就没什么熟人,身份证已经换成你了,现成的非农业户口也可以给你。”
游方一愣:“有这回事?也可以办,但是现在不着急,反正查不出来这个人了。”
放下电话,游方又出神的坐了半天,他本来只是想办一张北大的硕士文凭,结果说着说着,临时决定连“游方”这个身份都彻底要了。行走江湖也没方便多少,额外的代价花的却不小,这几年的积蓄恐怕全搭进去都不够,本来几张身份证就足够用了。
这就是代价呀,不仅仅是为了弥补谎言,当你用另一个身份做了太多的事情,一不留神就会把自己缠绕进去,不想割舍就得承受,幸亏他还有承受的本事。
晚上屠索诚就要走,屠苏放了学肯定直接去姨妈家陪父亲,游方也就没给她打电话。他觉得莫名的郁闷,装满晶石的大旅行包就放在外间的茶几上也懒得收拾,很少见的感到有些困顿,也不行功打坐,回房间睡了个觉。
也许是感觉太疲惫了,游方竟然做了一个非常清晰而荒诞的梦——
那是在一座城市里,恍惚应该是燕京,因为屠苏正挽着他的手臂在逛街,两人好像是要去她家做客,正在商量买什么礼物。屠苏说:“问问小玉姐姐吧,她眼光好,可会挑东西了。”说话间走进了一家档次挺高的精品店,一抬眼看见柜台旁竟然站着齐箬雪。
游方搂过屠苏的肩膀转身就走,不料却与身后一位穿着警服的美女撞了个满怀,只听那人虎着一张俏脸喝道:“小游子,你在干嘛呢!”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因为游方醒了,被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惊醒。他有些迷糊的爬起来,穿着拖鞋走到厅中按下对讲机问道:“谁呀?”
无人回答,门外楼梯上却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原来楼道门没关,那人直接上来了。游方拉开门,一只玉手差点没敲在他脑门上,只见一位穿着警服的美女正准备敲门,却被他突然开门的动作吓了一跳,缩回手粉脸含嗔道:“小游子,你在干嘛呢!”
游方张着嘴却没说出话来,扶着门把手身形晃了晃差点没站稳,恍然乎分不清自己是醒了还是仍在梦中,或者一觉醒来又穿越回梦里。
他这种反应可是真把谢小仙给吓着了。虽然已经半年没见面,但电话打的很热,来来往往很多事情也联系的挺紧,心理的感觉不仅不生疏反而比当初更亲近,这也许就是距离产生神秘感,进而导致心理审美上的新鲜感吧。
以往与小游子见面,不论是何种情况,他都是精神抖擞充满活力与朝气,谢小仙可从来没见过游方迷迷糊糊仿佛站都站不稳的样子。见此情景一闪身进屋,右手抓住他的右臂,左手扶住他的后腰,就差没把人从后面抱进怀里了,很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在家还穿着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