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皮而已。
而倪昆挑选的这批道兵,本就都是那种“呆若木鸡”的兵,又经他道兵之术锤炼,历经两千里强行军的强化操练,不说已经练到山崩而色不变,至少也能面对箭雨毫不动容,面对铁骑冲撞虽显紧张,却也能稳守位置,寸步不退,纹丝不乱。
当蛮骑冲至方阵前方不到五丈,彼此前排,几乎都能看清对方的眼神时。
那为首的蛮将,心中已经满是不安:这支新丁怎么还没有乱?他们怎会如此沉稳勇敢,骑兵都已经冲到眼皮底下了,他们居然还能稳得住?
可惜,此时已冲得太近,即使北蛮骑术再好,如此之近的距离,如此之快的马速,想要变阵已来不及,只能是硬着头皮直冲过去。
轰!
沉重的撞击声响起,其中还夹杂着令人牙酸的金属刮蹭声、扭曲声,以及刺耳的骨骼碎裂声、濒死惨叫声。
那位蛮勇的百人蛮将,在当先撞上方阵时,狂挥着狼牙棒,先一口气格开了三支长枪,又挥棒轰在当面盾墙之上。
他本以为凭自己的力量,挟战马冲锋之势,这一下至少也能打碎两三面盾牌,轰飞一两个周兵,将这纹丝不乱的方阵凿出一个缺口。
却没有料到,沉重的狼牙棒轰在盾墙之上时,竟只勉强令两面盾牌稍微歪了一歪,而他轰击的力道,更像是泥牛入海一般,瞬间就被盾牌吸收、消化地无影无踪,没有对持盾周兵造成任何影响。
道兵“守”阵,不仅可以将所有道兵气机连为一体,还可循这种气机相连,使道兵集体分担压力。
一百道兵的方阵,每个人承受的冲击,都将一百人共同承担。练到高深处,甚至能全员分摊伤害,使本可令一人致命的重伤,变成所有人受点不轻不重的皮外伤。
所以,这蛮将携战马冲锋的全力一击,实际是被方阵百人同时承担,他等于以一人一马之力,去撼百人合力。纵他天生力大,又岂能撼动?
这蛮将带着满心不解,连人带马轰地撞在盾墙之上,亦只让盾墙微微摇晃了一下,马腿反而咔嚓一声折断。
不等断了腿的战马倒下,已有数杆长枪疾刺而来,毒蛇一般扎在在那蛮将身上,又飞快抽回。
那百人蛮将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喉中发出嗬嗬怪声,身上几个血窟窿汩汩冒着血泉,与战马一起摔倒在地。
与蛮将一并冲锋的,最为悍勇的几员蛮骑,也遭遇了那百人蛮将相同的命运。
有的还砸断了一两根长枪,方才策马撞在盾墙之上。之后或是被纹丝不动的盾墙后方突出的长枪刺死,或是被盾兵顺手挥刀斩杀。
最先冲阵的几骑轻易死掉之后,后排同样刹不住的蛮骑陆续冲来,亦陆续在方阵之前撞得头破血流。
与此同时。
随着军阵后方的倪昆一声令下。
尚未遭受冲击的四个百人小阵,同时快速移动向前,往骑兵两翼包夹过去。
倪昆把五百人分成五个小阵,摆个看似自寻死路的分瓣梅花阵,本就是要用一个小方阵挡住敌骑,其余四小阵包抄侧翼及敌后路,要将这一百多骑兵一口吃掉。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的道兵实力非凡,有实力以一百步兵挡住一百多骑兵冲击,这才敢如此摆阵用兵。
否则就真成自寻死路的战场笑话了。
蛮骑两翼,自然发现了那四个小阵的异动。
但主将尚在前方冲阵,没有给出其它命令,他们也只能继续冲锋。
反正只要击破前方那小阵,便可破围而去,再度整队反复冲锋。周军就凭这区区五百人,就想将他们包抄全歼……
蛮骑们认为这伙周军实在是异想天开,不自量力。
却不知道,他们的主将,早在第一波冲锋时,就已被刺成了血葫芦。
下令四个小阵出击包抄之后。
倪昆对着两脚踩着马蹬,挺身探颈,极力向前张望,眼里满是紧张,激动得浑身都在微微发抖的少女天子笑道:
“陛下,此战已胜,可以派出禁卫去剿杀漏网之鱼,顺便夺回蛮族劫掠的物资了。”
“啊?”天子微微一怔,讶然道:“这就打赢啦?”
前方人头攒动,烟尘滚滚,视野模糊。
以天子的目力,还真看不清战场形势,只觉前方蹄声如雷、喊杀震天,兵器交击声绵密如雨,凄厉惨叫声此起彼伏,似乎正杀得难解难分,感觉还远远没到决出胜负的时候。
“五百对一百的小战而已,又能打上多久?胜负已分,敌军已败,可以出动禁卫了。”
倪昆又重复一遍,天子这才回过神来,小脸通红,两眼放光地连连点头,拔出佩剑虚劈一击,喝声:“禁卫出击!”
早就等得不耐烦的一百禁卫,立刻催动战马,两面包抄过去,剿杀逃出包围的漏网之鱼,又分出一队人马,去剿杀看守战利品的那十个蛮骑,顺便接手蛮族抄掠的物资。
派出禁卫后,天子又紧张兮兮地问倪昆:
“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