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那里,不知道场馆里几万人为了什么呼喊,但我能感觉到一种力量。
夏琴和刘锦薇,好像说的是一种感受。
“明天你好。”
从演出开始就一直面对学生,维持秩序的黄妃妃转过身,看向背着小桥,拨动琴弦的孟时。
平静的琴声中,刚刚还躁动的人群,好像被抚平了一般,纷纷安静了下来。
黄妃妃盯着小心吞咽了一口唾沫,因为紧张而脸颊发红的陈子瑜。
这就是被刘锦薇称作“闪闪发光”,能指引她成为最好自己的人么?
怎么看都只是个被孟时握在手心的小小种子……
下一秒,陈子瑜深吸一口气,开口:
“看昨天的我们,走远了。”
“在命运广场中央,等待。”
“那模湖的肩膀,越奔跑越渺小。”
“曾经并肩往前的伙伴,在举杯祝福后都走散。”
“只是那个夜晚,我深深的都留藏在心坎。”
就一瞬间,黄妃妃被干净清澈的声音,拉回了和同学一起骑车上学,相互追赶的路上。
一晃神,昨天放学回家在村口挥别的伙伴,已经成为了久远的记忆。
“长大以后,我只能奔跑。”
“我多害怕,黑暗中跌倒。”
“明天你好,含着泪微笑。”
一个人离开长大的农村,离开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接触不一样的生活方式,不一样的人,拼命学习,不停奔跑。
黄妃妃愣住了。
她感觉自己的心裂开了一道口子。
那颗刚刚还在孟时手心的“小小种子”,仿佛在一瞬间汲取了风和雨的营养,抽丝发芽,舒展身躯,用生长出来的叶片,把苍穹上的阳光,反射到她的心里。
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力量。
夏琴转头看这个用骄傲封闭自己的学生,轻轻抬起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每一次哭,又笑着奔跑。”
“一边失去,一边在寻找。”
“……”
“当我朝着反方向走去,在楼梯的角落找勇气。”
“抖着肩膀哭泣,问自己在哪里。”
“时间它总说谎,我从不曾失去那些肩膀。”
【这歌单纯写给小鱼?你特么明明每句都在写我(流泪)】
【别说了,多少钱,上线我必买】
【真有这么夸张么,说实话,我感受不到,这样吧,出个录音室版本,我多听几遍】
【你打的算盘,我在西伯利亚都听到了】
【第一次考研落榜,大学毕业朋友各奔东西,听哭了】
【她在哔站直播吗?】
【在斗音】
“长大以后,我只能奔跑。”
“……”
“这货宁可去中学和小孩一起玩,也不来这边,淦。”
江由和孟愈远坐在路边的长凳上,看着直播里孟时背着小桥给小鱼弹琴,烦躁的挠了挠头。
为老孟又一次猜对事情的进展,感到懊恼。
刚刚他问孟愈远《流夏》会不会在“初”影展得奖。
孟愈远说会。
他又问孟时会不会来西宁领奖,孟愈远说不会。
孟愈远说:
“我不知道《流夏》最初是什么样子,不知道他最初想要的《流夏》是什么样子,但现在这个被打上烙印的东西,不会是它原本的模样。”
“我来西宁,希望他也来西宁,但他不会,至少这次不会,因为这不是他想要的。”
说完没多久,孟时带着乐队和易筱往在学校门口开“演唱会”的消息就上热搜了。
“凭什么啊,你和孟时还没有我和他熟,他想什么你为什么会知道啊。”
江由很不服气,“而且他的性格为什么会让别人改他的东西?打上烙印,还拿出来展览?这不符合他的个性,一点都不酷!”
孟愈远说:“不酷吗?”
江由扯着自己的帽子,“任由别人操弄,改变他的思想,然后又故作姿态地不来现场,很酷吗?!”
孟愈远说,“你觉得他是故作姿态的性格吗?”
江由把帽子往下拉,盖住自己的眼睛,说:“不像。”
孟愈远说:“是不像。”
江由一把将帽子扯掉,看着孟愈远,问,“所以为什么?”
“因为刘夏和他的父母不需要他酷,因为那个叫夭山的村子不需要他酷。”
杨衣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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