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给我个面子(1 / 2)

马一个带着“后花园”四个人进来。

他依旧是上次在《乐队》的那副打扮,那个模样。

小眼睛低头看人的白脸大胡子,戴着灰色渔夫帽,破的,t恤上画了好些玩意,但反过来穿。

舌剑四五十分钟的演出很猛烈。

吉他要么是在轰鸣,要么像刀锯着锉子。

贝司在跳舞,还有噼里啪啦地solo。

键盘诡异、嚣张。

主唱东奔西走地叫着。

几个人都一身的汗。

马一个另类的t恤粘在身上,印出他因为瘦而突出的肋骨。

老五把横在面前的古筝移了一下。

孟时站了起来,焦从、褚乐他们依旧坐着。

之前在《乐队》的时候,舌剑和孟时相互介绍过了。

所以马一个指着自己带过来的而飞,说,“这是后花园的主唱,而飞。”

然后依次介绍:“鼓手裕成、吉他手白川、贝斯张聪。”

演出没有开始前,几人就见过,但是马一个还没来得及介绍就被焦从按住了。

孟时走了几步,伸出手,说:“孟时,秦川主唱、吉他手,老五弦乐,焦从鼓手,褚乐键盘。”

而飞连忙伸手和他握了握,说:“久仰大名,久仰,久仰。”

而飞穿了一件深灰色的外套,很长,长到几乎跟鞋面齐平。

黑色的卷发乱纷纷披散在两肩,好似给他苍白的脸加了一个黑框。

孟时说:“我想过不了多久,你们会比老马红。”

而飞四人今年才组的乐队,连马一个为什么要带着他们出来演出都不知道。

听孟时开口就是这么一句,人都僵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马一个小眼睛耷拉着,看不出情绪。

现实中马一个话很少,如果说话也是慢吞吞。

好似演出的时候,那个喷薄狂躁绕着场地乱走,双手抱着话筒目露凶光的人,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焦从乐了,摇着头说,“那确实,马一个,一个被时代甩在身后的人罢了,还在玩批判那一套。”

秦川在早几年就脱离了这类风格,转向了纯音、人文方面,而孟愈远他们更是早二十年就开始钻研“灵魂”。

所以焦从多少有点瞧不上舌剑。

马一个是乌路木齐出生的汉人,但受老崔的影响很深。

“舌剑”的音乐总是带着缓慢的前奏和扭曲的噪音。

当马一个的身体舒来,双手抱拳握住话筒,用小眼睛审视观众或乐手的时候,就像随时会从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掏出凶器,冲杀上去一样,很有攻击性,也很容易点燃什么。

现在他正用这种眼神看焦从。

孟时回头瞄了一眼焦从。

焦从便把到了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

焦从这辈子只服过两个人。

现在一个在天上看着他,另一个站在他的面前。

好像时刻都有愤怒需要宣泄的他,现在只有孟时才能真正的让他平静下来。

老五也不行,老五只能让他克制。

这可能和焦从是第一个高喊孟时名字的人有关。

这是一种宿命感,形而上的东西,没有理由。

孟时让舌剑和后花园几人坐下,说:“批判不是怨恨的反应,而是一种积极生存模式的主动表达,它是进攻但不是复仇,是某种存在方式天然具有的侵略性,是神圣的邪恶,没有它,完美则无法想象。摇滚是爱与和平,舌剑是必然要存在的形式。舌剑刺耳吗?刺耳就对了。”

马一个的小眼睛睁的快要裂开,但没有说话,他不是那种善于表达的人。

而飞几人则定定的看着孟时。

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

太特么牛逼。

不和孟时面对面,永远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的人啊。

这番话形容在这个时代依旧保持攻击性的舌剑,太恰当不过了。

“好!说得好!牛逼!”焦从猛地一拍手,大声说,“马个,这不给我孟哥磕一个?”

说实话,他没怎么听懂,但这不妨碍他给反应。

孟时给抽烟的几个丢了烟,说,“这是德勒兹的《尼采与哲学》,我一个高中毕业,身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臭弟弟,懂个锤子批判,爱与和平。”

焦从不以为意,说,“反正就是牛逼。”

孟时没理他,看着而飞,说:“你们做乐队想赚钱吗?”

而飞在孟时的目光中,艰难的点了点头。

2019年了,哪还有那么多提供愤怒的土壤,有爱就完事了。

孟时把烟点了说:“其实你们已经掌握了财富密码。”

他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掰着手指说:“歌名要长,主唱要害羞要温柔,说话声音要小。混响要很大,或者节奏很好蹦。整体氛围要浪漫,或者励志,要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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