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剪掉的!”孟时把镜头转回来,随手把相机关了。
苏然笑。
她回忆孟时回京城后更新的几个日常,说,“你这几天的vlog拍的那个样子,还好意思让人点关注。”
孟时端起咖啡杯旁边的水,咕嘟咕嘟一口灌完,“什么样?”
苏然有点强迫症,看到孟时把咖啡、水、饼干都喝完、吃完,便开始收拾。
“你说呢?”她一边收拾一边说,“大前天晚上十点多,在三里屯满大街问别人‘你幸福吗’,
前天下午在公园追一条金毛,把人家狗撵的嗷嗷叫,
昨天大中午的在西天口胡同的公交站,跟人赌第二个下车的是男是女,五块钱一局愣是输了两百块钱,
这都是些什么?”
“我溜达。”
孟时挠头。
他就是折腾剧本,画分镜头剧本,在屋里待久了憋的慌。
想到什么就拿相机出去溜达一圈再回来。
苏然把托盘端回吧台后面的洗碗池里,弯腰抱起跟在她脚边的蓝色布偶猫,在孟时对面坐下。
孟时感觉她眼里透着一股子,你是不是思想出了什么问题。
为了避免被当成脑子不正常,孟时解释了一下,“问‘你幸福吗’,是想看看能不能遇到个姓曾的,撵狗子是因为他主人没栓绳,昨天陆老头不让我在他店里吃饭,闲的无聊。”
“曾?”后面两个苏然勉强能理解,“你找姓曾的问别人星福……”
苏然是羊城人,说粤语,虽然在北方待了很久,但语速一快,普通话还是会不飘准。
她嘴瓢的同时,也get到了孟时的点,“你姓福吗?我姓曾是吧,真是闲的,没碰到找一个人配合不行吗?”
“我就是有那么个念头,就跑去做了,成不成靠缘分,就图一乐,要是特意找个人配合,不成拍戏了,那有什么意思。”
孟时耸耸肩,已经跳到他肩上的白花,随着他摇晃,发出一阵呼噜声。
孟时伸手挠了挠它下巴。
说到拍戏,苏然突然想起一事,问,“《流夏》哪去了?”
苏然对于沙雕风的《极道女团》没什么兴趣,她三十多了,不是这方面的受众,勉强看完一集便没再追。
倒是孟时那些乱七八糟,想到什么就拍什么的日常,她能一个个的看下去。
正如孟时所说,他就随性分享些日常。
这种自在的氛围引导着视频的风格气质,始终贯穿其中,能get到点的,看这货闹腾挺欢乐、轻松。
至于喷他的没营养,水视频的,孟子哥下手很稳,已经通通都鲨了。
苏然说,“我看了一半,第二天收藏里面显示已失效。”
“那个啊,我删了。”
苏然不解,“为什么?”
“叮铃”
孟时刚想解释,门口的风铃响了,两人转头往那边看去。
孟时见是不是他等的人,而是三个身穿校服的高中女生,收回了目光。
苏然明显认识她们,笑道,“下午不营业,小贞帮我把牌牌翻个面。”
三个女生失落的表情溢于言表,默默退了出去。
那个叫小贞的女生,帮苏然把图案是店里所有猫咪正面的【营业中……】,翻了个面,变成猫咪们趴着睡觉的【休息zzz】。
她翻完牌牌,好奇的往里张望了一下,看到店里最不亲人白花,竟然待在一个她从没遇到过的人肩膀上,耳鬓厮磨?,不可思议的拿出手机,偷偷拍了张照片,然后三个人像干了什么坏事一样,推推拉拉的跑了。
苏然注意到她的小举动,回过头对孟时说,“白花跟我都没这么亲。”
孟时笑,“缘分吧,人一辈子总会遇到点投缘的人和物,你看咪子这头多圆。”
苏然把怀里的布偶猫轻轻放到地上,“去玩吧。”问孟时,“我们常常说缘,到底什么是缘呢。”
孟时一下被问住了。
苏然这个问题,牵扯到了他和杨衣在直播时候谈过的——我国三教文化所沉淀下来的根性。
缘分、悟性……
这些佛家思想本土化后,流传千年的词已经深入骨髓,哪怕是不识字的人,在日常生活中也多会用到,但真要解释,孟时感觉无从下口。
“我介绍个……”孟时把又往他头上爬的白花摘下来,斟酌了一下对杨衣的称呼,“介绍个…嗯…老师,介绍个老师给你认识吧,
上次来,看你在抄经,她是青华大学的教授,对禅宗很有研究,
她还认识陆端存,《流夏》里孩子们说的都是我们那边的方言土语,字幕就是她帮忙做的,
对了,我把视频删了,就是因为她要拿着去参加什么新办没多久的影展。”
苏然听孟时说要介绍人给她认识,这个人还认识陆端存,和影视业有关系,就不说话了。
因为和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