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学妮子开始探店,这临老倒是赶上了时髦。
不过,在自个店里教教做菜,和出门吃别人做的菜,不是一码事。
自从杨道用刻意,神经质的重复自己是个老四九,吃个汉堡都‘您猜怎么着,咱老四九的汉堡儿,真地道’的嘴脸吃烂钱,以一己之力破坏了一部分四九城的文化属性后,网上好像对四九城的老头有点不待见。
这种黑板效应下,老爷子别玩着,玩着,玩抑郁了。
陆端存放下手里的书,半起身,探手摸了下给妮子准备的牛奶杯子,感觉还是温热,说,“你爷爷去哪探店,我看看。”
陆佳佳费劲的把椅子搬到陆端存边上,再把桌子中间的花瓶移过来做手机支架,这才坐下接过牛奶,拿起已经涂上草莓酱的去边吐司咬了一口,说,“妈今天怎么早就出门了?”
陆端存端起咖啡,说,“你妈女强人,华尔街节奏,咱不和她比。”说着,伸手点了播放。
【镜头跟随着陆老头进到店里,店内的陈设老旧,柜台上面,玻璃橱窗里摆放着各类样式的饼,陆老头对里头说,“劳驾您给来仨糖油饼,两碗豆腐脑。”】
陆端存说,“增盛魁的豆腐脑、糖油饼,是咱四九城,最早,最标准的早点之一,好些年没吃了。”
他常年在法国,有时候回国,也没功夫特意去吃。
“糖油饼挺好吃。”
陆佳佳倒是常年在国内,不过她喜欢吃甜的,对豆腐脑上面稠稠的卤,没多大兴趣。
陆端存问,“谁给你爷爷拍?”
陆佳佳瞄他一眼,说,“孟时。”
陆端存听是孟时跟着老爷子出门,点了点头。
他竟然觉的放心了。
【镜头移到墙上一张蓝色的菜单上,焦距慢慢的往拉近,直到炖羊肉三个字大字,填满屏幕,孟时说,“我不爱吃糖油饼,那玩意烫后脑勺,我要吃炖羊肉!”
陆老头接过两碗豆腐脑,放在柜台的托盘上,转头说,“什么玩意儿烫后脑勺?”
孟时把相机塞他手里,调了下角度,让镜头对着自己,说,“瞧好了哦,老孟我今天就给你展示一把。”】
视频里拿着相机的陆老头,手机前看视频的陆端存、陆佳佳,爷孙三代穿越时间、地点,齐刷刷的盯着孟时。
【孟时手虚握着,像是拿了个大包子,为了表现烫,往嘴上凑的过程中,两只手还来回倒腾了一下。
等送到嘴边,呼呼的吹了两下,然后心急的吭哧一口,一口咬下去,马上着急忙慌的抬起胳膊,头凑上去舔手肘,随着这个动作,虚握“糖包”的手已经到了后脑勺。】
陆端存不自在的动了下脖子,说,“这小子这段无实物表演够自然,不去演戏可惜了,你叔连个完整剧本都没看过,就把整个剧组给他用,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他抱怨了一句陆成康,又问陆佳佳,“妮子,那小子有没有和你说过,他那戏准备的怎么样了?”
陆佳佳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牛奶,说,“你们打电话的时间可比我长多了。”
陆端存轻轻的转动咖啡杯,说,“我们除了《梦之安魂曲》的剧本,很少说其他。”
陆佳佳想了下,确定有些话能说,这才开口,“他就说是个灭佛的故事,还说要找个打不过他的老和尚,给剧本开光。”
“灭佛……老和尚……开光……”
陆端存若有所思。
陆佳佳看他不说话,把注意力放回到视频上。
【孟时保持伸着脑袋的动作,摆了摆在后脑勺上方的手,开始很尬的解释,“就一咬糖流下来了,舔胳膊上的糖,一抬手不就烫后脑勺了嘛,看明白没有?没看明白没事儿,不同的时间,同一个撤……同一个地点!老孟我再次挑战一把吃……”
陆老头见孟时又开始“犯病”,嘴角抽了抽,抬起一脚,带沉默效果的一脚虽然没真踹到,但还是打断了孟时的“吟唱”。
小老头觉的带这玩意出来就丢人,开始往回找场面,说,“你说的内叫糖三角儿,白的,宣乎软乎,发面团,包上面粉和红糖搅一起的馅料,上锅蒸熟了吃!”
说着,拎起来一张刚上上来,皱皱巴巴、麻麻赖赖,圆不留丢,一面焦红,一面金黄,人脸那么大,金黄那面凹进去,有个窝的饼子,放在镜头前抖了抖,说,
“这叫糖油饼,炸的!白糖和面,面剂子放上面,拿擀面杖擀一下,再用刀剌内么三下,这叫两面三刀,看见这窝没有,见功夫了。”
孟时对柜台后台正炸糖油饼的老师傅,竖起大拇指,“嘿!您这儿的糖油饼,真地道!”
陆老头被孟时带着看过“杨道”的合辑,知道这种阴阳怪气的“地道”不是好话,抬腿又是一脚,“吃个糖三角都能烫到后脑勺的傻小子,跟这儿臭贫什么呢。”
又补一句,“地道儿是吧,信不信我给你埋地道里头,要知道咱四九城可没马路,净是地道!”】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