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但这段对话和发生的事情,并不是一起发生的,而是陆成康剪辑过后的产物。
因为当时陈竹峰叫刘夏过来帮忙的时候,他正和孟时一起在屋顶卸老旧的瓦片,相机拿在萧觉的手里。
陆成康拿到孟时拍摄的素材后,把孟时出现的画面剪掉,彻底淡化了他的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孟时明知道把陆成康和陆端存的名字,写做编剧和剪辑,是欠他们大人情,也是让自己遭受非议质疑的情况下,依旧坚持的原因。
陆端存曾经说过,孟时把他俩的名字写上去,他们不反对,但未来要是没有什么好的作品,他要做好承受反噬的心里准备。
想象一下陈凯歌的《霸王别姬》,全片没有他父亲陈怀皑的踪迹,但随着他一部部作品未能达到那种高度,如今便落下质疑声不断的后果。
孟时给了麦子《蓝莲花》,麦子如今承受的,只不过是孟时承受的点滴而已。
麦子没从孟时的阴影里走出来,至少还有钱,孟时的《悟空》扑街了,他啥也剩不下。
银幕上,刺猬头小男孩梗着脖子说,“我才不帮忙。”
陈竹峰笑道:“你帮我,我就给你爸打电话,让他接你去城里。”
“真的!”刘夏兴奋的说道。
而坐在昏暗放映厅里的孟愈远却自己感觉视线模糊,思绪恍惚。
他看着那个背影过巷穿堂,一步步走在熟悉又陌生的房子,喊出一个他不认识的小孩。
恍惚中,那个靠着门,喊着刘夏的背影变成了姐姐,喊着:“嗯远,嗯远……”
背起他,在田间割猪草。
对啊,猪圈呢,那每年寄托全家欢笑的两头猪呢。
江由察觉到他的异样,扭头问,“老孟,老孟,你怎么了?”
孟愈远嘴唇有些颤抖,摇摇头,睁开眼望着荧幕。
九十多分钟过的很快。
刘建功从城里回来,接走了刘夏。
临别前,刘夏细细叮嘱:“奶奶,记得要把手机天天带在身上,我会每天打电话给你的。”
还是不放心,他跑回奶奶身边,拿着手机教奶奶,打电话是哪个键,接电话是哪个键,还有手机要天天充电。
他说的很仔细,仔细到有些啰嗦。
全部交代完毕,他说,奶奶,我走了。
他跟爸爸走了。
奶奶望着公交车消失在转弯处,一个人回去,背影逐渐消失在颜色斑驳的夏日余晖,和现在被叫做《刘夏的夏天》的音乐中。
字幕升起的时候,放映厅里很安静,只有几个比较感性的人,轻微的抽泣声。
连从来没有经历过乡村生活,家里有栋楼收租的江由,也被气氛感染,感觉心里堵堵的。
直到坐在第一排的顾晓刚起身鼓掌,放映厅里才响起一片掌声。
字幕并不长,很快便走完了,本来后面还有一段陆端存自己念的旁白,后来他又看了一遍,觉得有些多余,在这一版里被删除了。
不长的字幕走完,灯光亮起。
一手运作《流夏》的杨衣拿着话筒,走到荧幕前。
她双手合十,对观众鞠了一躬,说:“历时差不多半年,《流夏》第一次在大银幕上和观众见面,感谢你们对影片的认可、喜爱和包容。”
《流夏》是方言电影,里面的人说的都是青水话,全片的普通话很少很少,基本都是刘夏和因为跟父母在苏州生活,而不怎么懂的孟取余的无意义闲谈,可以忽略不计的那种。
好在片子节奏平缓,恬淡,看字幕并不是很影响观影效果。
旁边的主持人对杨衣笑道:“也感谢杨衣教授对本片的付出,让我们有机会在大银幕上看到它。”
杨衣点点头,说:“我知道现场有一部分观众是抱着和孟时,端存,成康见面来的,很抱歉陆导人在法国筹备新片,孟时也正在拍摄新电影《悟空》,没能到场。”
“我们不想见孟时,只想他快点更新《西行》!请您转告他,敢拖更,我代表白晶晶一拳打爆他的头!”
下面有人大声喊了一句。
顿时有些伤感的气氛,好似被他一拳破开。
杨衣笑道:“会转告他的,不过先把哔站id报一下,我才好说某某某让我转达。”
那次和孟时连麦直播探讨了一下传统文化的意识形态后,杨衣也在哔站开了号,分享一些自己的上课内容。
久而久之,也是听闻过“孟人屠”一言不合就把人拉黑,黑名单里躺着“三千尸首”的传说。
“那算了。”
喊话的人秒怂。
每部电影的主创分享时间并不多,主持人开口把话题拉回来,说:
“听说这部片子孟时本来是直接长传到了哔站,后来您看过,联系到孟导,经过重新制作才送到来参展。
主创名单上,您是文本编辑,如果我没有理解错,是您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