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些长了,等一下去剪。”孟时摸了摸头,拉开椅子坐下,说:“你新发型挺好。”
一个月没见,陆佳佳换了个新发型。
en,也不算是新发型,还是扎起来的丸子头,就是从扎起的头发里揪了两捋出来,修剪成了接近中分式的小刘海。
陆佳今天白色t恤外面穿着件红蓝方块的薄外套,配上这个发型,看起来清新又自然。
陆佳佳拉了一下弄的脸颊有些痒的刘海,在孟时对面坐下,笑道:“其实你长头发挺好看,那样女装也不用带假发。”
孟时知道她是看过了视频,但并不想和她讨论留长发,是不是适合女装的问题。
他低头,造作的用食指抠着桌子,轻声说:“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天天在等……”
语气幽怨,欲语还休。
“我尼玛!”
这狗东西当时把她留在村里,自己说走就走,弄了个送大米的互动抽奖,还是她忙前忙后给搞定了,然后一个月了连个电话都没有,现在又倒打一耙可还行。
陆佳佳心里一直憋着火,被他一句话就点炸了。
不过她骂人的词汇依旧匮乏的只有‘尼玛尼玛’。
据说这个词在藏语里面是‘希望和光明’的意思,挺好的。
孟时伸手拉她外套的袖口,语带埋怨,“我以为我们…是…是朋友的,没想到你连走都不和我说一声。”
“你别过分了!”陆佳佳死死的盯着眼眉低垂,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孟时。
“你别生气,我就是来看看你。”孟时说着又叹气,“如果不是你二叔打电话,我都来不及见你最后一面…”
“我是留学不是去世!”
陆佳佳眼皮直跳,吨吨吨把冰咖啡当矿水泉灌,又掰了半个麦芬塞嘴里使劲嚼,愤愤的说,“你不接我二叔的戏真是可惜了。”
“他那沙雕戏…”感受到陆端存的死亡凝视,孟时把话咽了下去,说:“我不爱看那些弯弯绕绕的,简单直白适合我。”
陆佳佳回头看了下赶陆端存,没有赶他走。
她把自己的手机推到孟时面前,“所以你就简单直白的弄了个女团?还自己参与?”
孟时在视频简介里@了三个女团成员还有那个官方号。
孟时问她,“你不觉的挺有意思吗?”
是个男的都觉得有意思吧。
陆佳佳摇头,“不觉得。”
哦,陆佳佳是女的,那没事了。
“你二叔大概说了下剧本,我觉得他弄这个女团,是在影射摇滚的现状。”陆端存刚才没和孟时说尽兴,现在又插嘴。
“你又知道了?”孟时无语,“先是贾树道给了我很大的压力,现在又是沙雕剧影射摇滚,您就是阅读理解max的小迪……”
“你,停。”陆佳佳把盘子里剩下的半个蓝莓麦芬怼到孟时嘴里。
她给陆成康当摄像师在那个胡同里灵堂下,采访过可以说是摇滚圈最核心的一批人,对于一些现状是有一定了解的。
只是那份访谈被陆成康拿走了,她没能反复看。
然后就是演唱会和孟时的《杀死那个河州人》,给她乌云压顶,山雨欲来的感觉,可最后不要说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压根连个雷都没有就结束了,弄的她理不清个头绪。
就像孟时砸碎的那把吉他,台上留下一地碎片,他什么都没说拍拍屁股转身下台,却让其他人猜个不停。
陆佳佳把她爹拉到身边坐下,说:“我想听。”
孟时嘴里嚼着蛋糕,含糊的说:“他这种人,我说一句,我老宅旁边有两棵树,一棵是柿子树,另一颗也是柿子树,他都能琢磨出花来,有什么好听…”
陆佳佳瞪他:“你别说话。”
孟时把蛋糕咽下去,陆佳看他还想辩驳,点了两下手机,指着自己的哔站的id‘我是女主啊’,说:“你今天是来送我的,我是女主角,现在这里我说了算。”
“好好好,你是女主,你嗦了蒜,你口气大,行了吧。”
孟时有些头疼,抬手示意陆端存开始他的表演,“说吧,我在《极道女团》里隐喻什么了?”
陆端存喝了一口服务员送来的冰水。
看着孟时,眼里是都是你那点小心思我一清二楚。
说:“这事要从‘启蒙’说起。
我们那一代青年处在一个蜕变的时代,全社会的道德观、价值观正在激烈变化,我们焦渴、失落,在矛盾和理想之间摇并且滚着。
老崔和老秦他们用音乐传达了最朴素的情感。而且,这种情感可以用木吉他和五音不全的嗓子在校园或广场演唱。
启蒙便是从这时开始的——在音乐和音乐文化上,一无所有的青年开始尝试着去认识一种新的生活。
而从这一小部分人的狂热的泪水里折射出来的光芒,曾经让我们误以为摇滚乐已经诞生在这片土地上。
可启蒙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