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是出家女冠,她并不是要和梅兰德发生什么,就是单纯的关心,哪怕知道他一切平安也好。
没想到在山中遥望洗药湖地气的时候,居然看见他了,虽然离得很远,可是李永隽一眼就认出了他,那行走坐卧间的气度与神采,在心中莫名已成印,除了他绝对不会是别人。但李永隽并没有下山与游方打招呼,可能还没有合适的机会吧,但这几天她一直留在梅香观没有离开。
李永隽在梅岭看见了梅兰德,而且知道他就住在梅岭山庄,这件事梅香观的住持唐万方清楚,但没有对别人提起。身在江湖,他们也很清楚梅兰德如今的处境凶险,平时绝不会用“本来”身份,结伴行游时也不希望被撞破。
唐万方此时开口语气明显不悦,云飞絮赶紧解释道:“我不敢有猜忌之心,只是想让兰德先生本人说清楚。”
游方面色一沉,坦然答道:“我住在梅岭山庄!外出私游,你一定要问我行踪,我也想知道是为什么?”看刚才的场面,他只能说实话了,也幸亏说了实话,因为唐万方并没有提到梅岭,只是说云飞絮明知故问。
云飞絮没有立刻回答游方的反问,叹息一声又问道:“那么,兰德先生在梅岭见过叶幽之之子叶鸣沙吗?”
游方一怔:“岂止是见过,那叶鸣沙来向云长老领罪了吗?他若不领罪,我还打算找你呢!”
话刚说到这里,就听角落里的形法派弟子段园很激动的说道:“如此说来,叶鸣沙满门被灭,果然与你有关!”
游方震惊道:“你说什么!叶鸣沙满门被灭?什么时候的事情?”
杨弈程不由自主提高音调问道:“兰德先生真的不知?”
李永隽冷哼一声道:“兰德先生当然不知!就别兜圈子了,有什么话痛快交代,你们难道还想审问不成?”
云飞絮站起身来道:“不敢,不敢,事关四条人命、灭门惨剧,不得不问清楚,否则难以交代。兰德先生,昨曰夜间叶鸣沙连同老母妻儿一家四口被杀,就在事发前的昨天晚上,叶鸣沙曾给我打过电话,说是在梅岭洪崖开罪了你,心中惊惧不安,今曰要向我禀明详细经过,领受门中责罚。
不料凌晨有邻居发现血迹从他家门缝下流出,于是报警,等警察赶到才发现一家四口已遭毒手,死状极其凄惨。叶鸣沙虽不能称当世高手,但修为绝对不弱,能毫无声息灭他满门者,修为绝对不弱。但杀人不过头点地,为何还要灭其满门,一定是有仇!
因为其死前不久给我的电话中提到了兰德先生,言语之中惊惧不安,出了这样的事,我等不得不向你询问清楚。又恐有逼问寻仇之嫌,故此将恰好在南昌的松鹤谷与叠嶂派几位同道也请来,孰是孰非只要说清楚自有公论。这是警方勘察现场拍的照片,我拿来了一份,兰德先生您自己看看。”
说着话云飞絮递过来一个文件夹,游方打开翻看了几眼就立刻合上了。——案发现场的场景极为凄惨,连游方都不忍心多看,现在他完全明白初见杨弈程等人时他们为何是那样一副神情。
“我在前天夜里确实见过叶鸣沙,当时发生了一件事,其人行止实在不堪。”游方将文件夹还给云飞絮,一五一十详细介绍了在玉琴湖边发生的事情,最后道:“空口无凭,请诸位看一样东西。”
从叶鸣沙那里“没收”的相机游方就放在随身的背包里,包一直让华有闲背着,看见杨弈程等人打发华有闲与吴玉翀走,游方把背包拿了过来,此刻掏出相机打开存储文件夹将叶鸣沙拍过的照片一幅幅放给云飞絮看。
如果只看其中的一两幅,完全就是梅兰德在无人山野中对一女子施暴的场面,但是将所有照片前后连起来看,事情的经过就一目了然。云飞絮看了之后额头微微见汗,一言不发又将相机递给杨弈程,这相机在每个人手中转了一圈,众人大多默默无语,只有李永隽咬牙骂了一句:“心计如此歹毒,该死!”
她不这么说还好,这样一声传出来反倒容易引起误会。杨弈程与云飞絮是一脸愧色一时无语,游方则沉声道:“叶鸣沙设计欲败坏我的声名,但他不认识我也不知我到了南昌梅岭,有人告诉他我的行踪。见过我又恰好在南昌的人不多,了解叶鸣沙心中所想的就更少,请问杨掌门,能查出那幕后欲陷害我的人是谁吗?”
他没有纠缠昨夜的惨案,而是将问题交给了形法派,语意已经很明显了——暗中煽动叶鸣沙的人,应该就是做下这桩惨案的人,目的都是一样的,就是毁了梅兰德的声名,将他搞臭搞倒。
话虽说得清楚,可还是有笨蛋没听明白,只听形法派弟子段园又说道:“叶鸣沙用心险恶,兰德先生想责罚他自无问题。可是灭门惨案发生的这么巧,不解说清楚恐引人遐想。叶幽之死,其子陷害兰德先生,兰德先生素来下手不留情,故此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他话还没说完,游方伸手一拍面前的茶几喝到:“放肆!”
随着这一声喝,游方拍的那张茶几倒是纹丝未动,只听咔嚓响声一片,段园坐的那张椅子一下子就碎了,他猝不及防间一屁股就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