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架子拉开了格击,何远之就露出破绽了,无论是格挡还是还击,张仁和的动作绝对没有多余,而且往往都是能一击制敌。可是每当他的还击能伤到何远之的时候,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比如何远之挥拳开阖太大,咽喉便是空门,他旋身一记勾手就过去了,可是空气中似有粘稠的阻力,总是让他慢半拍,何远之身手不弱自然能闪过去。
至于他格挡和游斗时则毫无问题,这么斗下去就是个陪练的人形沙袋呀,他不断开口询问对方是谁、有什么目的、想要什么条件、何时得罪过、要如何赔罪等等问题,结果就是没人回答他,他一分心还吃了好几记拳脚。
张仁和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只能仗着身形步法游走,而旁边掠阵的两位蒙面人是真高手,不论他们在院子里如何游斗,居然能够保持品字形的阵式一直跟着他们,步法丝毫不乱,一点突围的余地都不留。
宋阳在一旁看着一边暗暗直叹气,这么打也太欺负人了,还不如在树上绑好了直接揍呢!而张仁和的心早就沉了下去,他知道今天算是遇到秘法高手了,突然大喝一声运转神识之力掩护身形,向后一转急冲,他想突围而走。
宋阳也喝了一声,从侧面兜了过去,挥起一掌竟然斩开了那纠缠的神识之力,轻飘飘的拍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整个人像拍皮球一样又拍了回去。今天张仁和非得陪着何远之演练拳脚不可了,他也豁出去了,神识之力与格击相配合。
他运转神识,何远之也运转神识,这时就看出来了,何远之的神识功力堪堪在他之上,张仁和占不了便宜,而一旁掠阵的游方已经很少以神念相助了。
这么打下去,张仁和不是被打死就是被累死,其实前后交手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是六、七分钟左右,但对于这种高手过招来说体力消耗巨大。就连何远之也有些气喘吁吁了,不过精神却很振奋,多少年没这么痛痛快快和人斗过了!
“住手!我甘拜下风,任凭诸位处置便是!”张仁和已经看出今天绝对跑不掉,也根本不是对手,很聪明的选择了认输,所谓任凭对方处置不过是想有一个说话商谈的机会——不让对方处置也不行了。
说话的同时他突然收招向后纵出一丈多远,落地站定双手抱拳躬身。一般像这种高手之间做出这种姿态,谁都不会再动了,接下来不过是问话处置而已,有什么事情说什么事情。
但是何远之可不太吃这一套,她揉身跟进冷不丁就飞起了一脚,这是一记典型的撩阴脚,动作既隐蔽又迅速,可比肖瑜踢出来的强太多了。张仁和招架了这么久始终封住要害,这最后一下终于没挡住,双手正抱着拳呢,被何远之一脚正踢中下身。
只听嗷的一声惨叫,张仁和向后飞了出去,头冲前、面朝下趴在地上晕了过去,这一脚可够重的。宋阳赶紧劝阻道:“肖夫人脚下留情,人还要留给警察呢,你要是给踢死了可不好。”
何远之拍了拍双手,很满意的喘了口气道:“我出手自有分寸轻重,留着他一条命呢!其实我这个人吧,平时既温柔又端庄,但是对待匪类——哼哼!”
这话说的很让人无语啊,院墙外东北角的柳希言与苍岚、西北角的包旻与云梦散人都听见了,皱着眉头暗中相对苦笑,心中暗道这位肖夫人自称既温柔又端庄的样子,实在难以想像。
游方叹了口气道:“肖夫人,我知道你有一片慈心,先回避一下,我来修理修理他。”
何远之看着晕厥在地的张仁和摇了摇头:“我这人有时候确实心挺软的,太惨的场面不忍心看,那就先回避吧。”
她从院子里走进屋了,宋阳直摇头无话可说,也跟着进去了。游方伸手把张仁和提了起来,并没有施什么酷刑,而是废了他的秘法修为。秘法在身如何被废?理论上并不容易,但形神一体,游方用重手法在他身上留了暗伤,同时以秘法侵入元神伤其神识,这是很难恢复的。
而此时何远之正在门外和宋阳聊天:“宋老板,你就是那家‘夜总会’的老板?我经常听小玉提到你开的饭店,那是赞不绝口啊,按她说的,香港没有一家鲍翅楼能比得上。”
宋阳憨厚的嘿嘿笑道:“饭菜这东西,只要做的干净,什么人什么胃口,对了胃口就说好呗,令爱也太夸张了!”
何远之:“你的身手这么好,有没有兴趣管理大饭店啊?”
宋阳一愣,很诧异的反问道:“身手好不好,与管理多大的饭店有关系吗?”
何远之笑了笑:“你是练外家功夫的,但精华内敛已经有相当的境界,这说明你的姓情非常沉稳,意志也相当坚韧,否则不可能有这种成就,无论做什么事,这都是难得的根基呀,而且都是我所缺欠,所以很佩服你这种人。……游方今天肯把你请来帮忙,那更说明你相当可靠,有没有想法管理更大的餐饮集团?”
宋阳搓了搓宽厚的大手:“肖夫人开什么玩笑,我只开过小饭店,没那个经验……”
何远之打断他的话道:“谁一生下来就有经验?你已经算很有经验的了,有些东西可以在工作中慢慢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