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铃奈没有回答,她毫不避讳地拿起那条断臂,对着横截面十分专注地观察了起来。
扳手看着她的动作,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
“是被什么东西咬断的。”铃奈的口吻像是正在鉴定一件随处可见的物品,“没有见过的咬痕,应该不是常见的猛兽。”
“你不害怕吗?”糯米忍不住问。
“害怕?”铃奈看向她,“不害怕。”
她的表情十分坦然,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在一般人的眼中有多么异常。
糯米张了张嘴,表情非常复杂,像是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话到嘴边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扳手看着这一幕,同样也说不出话。气氛一时间僵硬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我率先地打破了僵持,说:“先报警吧。”
“啊,对,报警!”扳手这才反应过来,“找警察来处理这件事!”
说着,他立即拿出手机,开始操作起来。
我看了一眼铃奈手上的断臂,接着看向地上的血迹。
虽然现在只有这一条断臂,没有看见斯库拉的尸体,但是事到如今我也不认为他还有多少生还的可能性了。无论他是被谁、被什么给袭击的,那多半都是只有调查员才能应对、甚至就连调查员都难以应对的危险,身为一介普通人的他更是无法与之抗衡。即使可以侥幸逃脱,失去一臂的大出血也会使他陷入九死一生的局面。
在我的眼中,血迹从断臂本来在的位置延伸出去,一路延伸到了小溪之中,并且此后就没有在岸边再次出现过,说明断臂之后的斯库拉在进入溪水之后就一直在其中移动,没有再出来过。
很难想象这是手臂被咬断的人会采取的行动。
我认为,这并不是斯库拉自愿进行的移动,他是被袭击者强行掳走的。
考虑到铃奈观察断臂得出的结论,袭击者很可能不是人类,而是某种异形的怪物。
这种情况,就算警察们过来了估计也无能为力,没找到凶手还好,若是找到了,只怕警察们也凶多吉少。
“见鬼!”扳手突然大叫起来。
我看向他。他的脸色焦急,目光钉在了手机屏幕上。看着他的反应,我马上想到了可能令他为之焦急的原因,问:“难道没有信号吗?”
闻言,糯米快速地掏出手机。
我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低头查看。果然,右上角的信号显示的是圈外。
“斯库拉不是说过这里有信号吗?”扳手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难道他撒谎了?”糯米说出这句话之后又摇了摇头,“不,他没有道理这么做,但是信号为什么会……”
危机重重且无法联络外界的森林,简直就像是恐怖片的经典场景一样。虽然我没想到手机会没有信号,但既然这里是剧本的舞台,那么这种程度的事情也不是不能接受,不过在自己居住的世界碰到这种事情依旧令我心情复杂。
“接下来该怎么办……”扳手喃喃自语。
铃奈丢下了断臂,站了起来。糯米看了她一眼,随即深呼吸一口气,说:“我们离开森林吧。”
“怎么离开?”扳手心情低沉地问,“斯库拉失踪了,我们没有向导,你还记得返回的路线吗?”
“那你难道打算留下来?在这种不知道有什么玩意出没的地方?”糯米反问。
她虽然是女孩,但是行动力却特别强,在这种情况下也能拿出来主持局面的姿态。即使是先前看见那条断臂的时候,她也没有像是恐怖片的女性角色那样尖叫出来,而只是吸了口气就平复下来,体现出了强韧的心理素质。
扳手被她堵了一下,缺乏底气地说:“说不定只要再等一会儿,信号就会……”
“你的脑子被扳手敲过吗?”糯米没好气地反问。
“啊?”扳手一呆。
“返回的路线我不敢说全记得,但至少还留有一些印象。”糯米说,“接下来我要回去,你爱留就留。铃,宁海,我们走。”
说完,她转身返回营地。
铃奈显得有些迟疑,她的指令是在森林里找委托人,离开森林无疑是与其背道而驰的行为。
“走吧。”我对她说,“你不是已经没有线索了吗?先离开这里、重整旗鼓,再想想其他办法也不迟。”
听我这么说,她顺从地嗯了一声,跟着我一起离开了这里。
……
经过整理之后,我们带上背包,开始沿着返回的路线行走起来。
扳手不愿意独自留下,也跟了上来。
糯米走在最前面,根据自己的记忆挑选行进路线。
虽然她声称自己对于返回路线仍然留有印象,但是我已经对队伍接下来无法顺利离开森林的坏结果做好了心理准备。就好像某些为了让受害者无法离开孤岛、荒山、洞窟等等地方而作出精心设计的恐怖故事一样,生存剧本有时候也会出现这种仿佛设计一般的阻碍,比如河狸市周围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