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的出入口,可以逃出这个地狱……”
“原来如此,他也是这个打算。”詹妮弗恍然大悟。
既然既无法解决末日、又无法面对末日,那么逃出末日就是仅存的求生选项了。黑山羊教有着关于如何前往平行世界的线索,詹妮弗和雪绪打算在打败城主之后捕捉黑山羊教信徒逼问线索,而城主身为原黑山羊教祭司之一,他很可能不需要这个步骤,从一开始就掌握着逃生的办法。
如果十万人份的遗血是为了这个,那么也难怪他会如此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动摇自己的统治稳定。
“因为青城注定是要抛弃掉的,所以他也不稀罕身为一城之主的权力吗……”詹妮弗若有所思地看着研究人员,“然后呢?难道他还对你们说了,只要你们老实工作,带着你们一起逃生?”
“是的。”
“你们相信他吗?”我问。
“怎么可能?估计等到计划启动,我们和你们都会被当成材料杀死吧。事实上,我们非但不信他会带上自己,甚至还怀疑他透露给我们的目的……他真的是想打开平行世界的通道吗?这种满嘴谎言的家伙所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他说,“不过就算我与他划清界限,你们也不会原谅我吧,因为我真的是犯下了太多的罪行……杀了我吧,我不会有怨言的。其实我早就对这个地狱一样的世界没有留恋了,只是一直都没有去死的勇气而已。”
我的脑海中闪过了约翰的脸,以及一开始的录音者对我说的话。
——我知道你也不想活下去了,但是……
“你以为敢于赴死就是勇气的表现了吗?”詹妮弗讽刺他,“敢于在地狱中生存才是真正的勇气。给我活下去,等我们打败城主,你就要给我们工作,等你的剩余价值被榨干之后,你才有资格去死。”
“真残忍啊。”他苦涩地说。
“好了,我们走吧。”詹妮弗转过身体。
我们离开了这条通道,前往地下一层的更深处。
一路上,我们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研究人员看见我们就立即逃跑,安保人员绝大多数都是直接逃跑或者投降,极少数打过来的也被我们轻松打败,士气之低是我生平仅见的,哪怕是上次剧本在十头黑烟恶魔的面前失去战意的冰城驻军或许也比他们要更加争气,不过就像之前说得那样,这不是他们懦弱,而是城主人心尽失。通过暴力达成的统治,终究也会因为暴力而瓦解,而我们的暴力固然远不如城主,却胜在近在咫尺。
随着前进,周围的通道也逐渐变得更加肮脏,白色的墙壁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血污,并且不知为何,尽管墙壁的质地近似于硬塑料板,可上面却浮现出来了不少铜色的锈斑。不止是墙壁,地板、天花板……甚至是灯管都出现了变异,白色的光线正在向不详的血色渐变,灯管内部隐隐有虫子一样的物质在翻腾。
一开始,血污和锈斑就像是白纸上的少量污渍一般占比很少,可在十几分钟之后,四壁开始以这些变异物质为主,正常的白色只剩下了稀稀疏疏的斑块。
我用念力粉碎了一小块地板上密布的锈斑,发现地板的组成已经从白色板块变成了层层叠叠的铁丝网,周围墙壁的锈斑中隐隐约约地有血渗透出来,那些血污不再是干涸的血迹,而是变成了新鲜的血液,灯光也彻底地变成了令人不安的血色。
不知何时起,火灾警铃一般的警报已经消失了,周围彻底地陷入了毛骨悚然的寂静,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这就是地下一层的现状,那些研究人员就是在这种环境里工作的。
不过哪怕是他们,平时估计也不会深入到这种地方来。
我的心中升起了熟悉的心悸感,这意味着从此刻开始,我的身边随时都会有灵异出没,有怪诞而不可思议的事件发生,再强大的灵能力者,一旦在这种灵异地带疏忽大意,也会身陷万劫不复的绝境,而这一切对于如今的城主来说,或许已经是家常便饭的情景了。
现在我所看到的,就是城主平时所看到的。一想到这件事情,我就有一股奇妙的感觉。
很快,我就可以见到他了。
我应该对他说什么,他又会对我说什么?我无比地厌憎他,厌憎他的恶行,厌憎他的改变,但同时,我又期待与他的见面。我认为,这会成为对我来说十分重要的一次见面。
他是否同样期待与我见面?是否也会重视我所说的话?还是说,他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个麻烦,一个仅仅是共享同一名字的敌人?
忽然,我意识到周围安静得有些不正常,就止住了前进的步伐。
我的身边已经空无一人,詹妮弗和残党成员们都不见了。用感应力侦查一遍,发现他们的气息都在距离我有一百多米的地方,再走两条通道就能与他们重新汇合。
我们是不小心走散了吗?这很奇怪,我在他们的重重护卫之下,理应是极难走散的。
虽然现在我们之间的距离并不遥远,但是我却觉得,如果这种走散是某种超自然力量所致使的,那么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