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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看见了三轮先生已经到达汇合地点,但还是没有彻底安心,因此接下来也没有先去与三轮先生见面,而是先下了高楼屋顶,走进附近街道的一座公共电话亭里。
神乐就跟随在我的身边,也跟着挤进了狭窄的电话亭,一脸奇怪地问:“你不直接与他汇合,到这里做什么?”
“因为我怀疑那个‘三轮先生’其实是企业成员伪装的冒牌货。”我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硬币,抬手往投币口里塞钱,“虽然这种事情的几率不高,但是……反正试探的成本也就一点点金钱和一点点时间,不如就趁此机会试试看他的真伪。”
说着,我输入电话号码,拨打向三轮先生的手机。
本来我还担心自己记错了号码,但是很快,手机就被对面接通,三轮先生的声音传了出来:“是谁?”
“我,宁海。”我说,“你到广场了吗?”
“到了。”他简洁地说。
“那就好。”我继续说,“我也快要赶到汇合地点了。不过在那之前,我需要先问你三个问题,验证一下你是不是冒牌货。”
“你应该早已在某处制高点看见了我的身影吧?真是一个谨慎的家伙。”他识破了我先前的算盘,接着说,“问吧,只要是我能够回答的问题,我都会回答,前提是不涉及到我的个人隐私。”
“如果你是冒牌货,那我和神乐就可能又要陷入数十台强化外装的围攻,这次搞不好就逃不出去了。涉及到性命问题,由不得我不谨慎。”我先是回应了他的前半段话,随即又回了后半段话,“好,那我就开始问了。”我开始布置自己的问题,“第一个问题: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神乐在旁边好奇地问:“你在试探他是否有真货的记忆吗?但是之前通话的时候,他不是提起了你曾经对他说过‘反正去死的也就你一人’那句话的事情吗?”
“那句话是我最初与他用手机通话的时候说的,而那时的我使用的是这个世界的宁海的手机,难保没被企业监听到。”我先是按住话筒的通话口,对神乐解释了一句,然后再将话筒重新放至耳畔。
这会儿,三轮先生好像在心里仔细回忆了一番,这才回答:“我记得是……‘不用这么戒备,我真的是一个人来的’?”
“回答正确。”我说,“第二个问题:你最初是怎么找上我们的?”
“通过u盘上的发信器。”他快速回答。
“正确。那么……最后的问题。”我说,“在初步敲定合作意向的时候,你与我握手,用的是左手还是右手?”
“根本没这事儿。”他斩钉截铁地说。
“好,全部正确。”我说,“我们马上就到你那儿。”
说完,我就将话筒放回原处,随即转头一看,发现神乐正在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瞅着我。
“看不出来啊……”她说,“原来你也是个阴险的社会人……”
“你是指刚才的第三个问题?这种程度的套话技巧在影视作品里面也很常见吧。”我不以为然地说,不过重新一想,虽然这不是什么新鲜的套话技巧,但俗话说知易行难,要是换成最初接触剧本的我,十有八九也是用不出来的。
施弗德之前说过,就如同人的身体细胞会更新换代一样,人格也有着某种肉眼看不见的新陈代谢,这使得人会在时间的流逝中逐渐变成与过去的自己截然不同的样子。哪怕是过去那个正直的佐藤,如今也成了面目全非的恶棍。
那么,倘若从哲学角度出发,现在的我和过去的我,又是否能够说是同一个我?
这种念头只在我的脑海中盘旋了几秒钟。
我很快就将其抛之脑后,与神乐一起离开了电话亭。
两分钟之后,我们到达了汇合地点。
三轮先生正孤零零地站在广场的中央,周围没有其他人,夜风萧索地吹过,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放学后家长忘记来接的小学生。而随着距离的接近,我也感应到了他的气息,的确就是三轮先生所拥有的气息,同时我也征询了神乐的判断,她告诉我,站在那边的三轮先生的气味也没有问题,并不是陌生人的气味。
记忆、气息、气味,这三方面都没有试出差错,可见他是冒牌货的几率已经接近于零。
当然,考虑到超自然力量五花八门,说不定真的有一种能够通过这三种验证手法的伪装手段,比如说“通过吃掉某人,获得包括某人的记忆在内的所有表征的超自然力量”,这种能力即使存在也不奇怪。只不过放到眼下,我们恰巧遭遇拥有这种能力的伪装者的几率极低。若是因为担心这种极低几率事件而畏首畏尾,那就真的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了。
这种情节就好比因为害怕遇到恰巧路过的连环杀人魔而不敢出门、或者害怕从楼梯上跌落摔死而不敢上下楼梯,虽然并不是说完全没有可能,但是真要深究下去,即使人在家中坐,陨石从天而降将人砸死的几率也是不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