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戴面具啊。”她拍了拍胸口,余惊未定,“我还以为是邪教徒上门了……”
见她这么说,我迟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
哦,是面具。
我忘记把面具摘下来了,而且那一身伪装用的黑袍也没脱。
在离开了沦为邪教徒据点的学校之后,我一直没有摘下面具,理由有二:第一,这副面具就算戴着也不影响视野;第二,这副面具有着在如今的河狸市十分重要的作用。
这个作用是什么?
那就是……只要戴着它,就不会被病人们攻击。
这也是在离开学校之后才发现的事情。我在返回的途中,突然注意到周围的病人们不知为何没有向我发起攻击,一时之间还怀疑红眼病是不是发生了未知的变化,过了一会儿才发现是我戴的这副面具的缘故。似乎只要是在戴着它的期间,病人们就会将我这个佩戴者视作为路边的石头或者树木……不,确切地说应该是同类?面具上面画有红色眼睛的符号,貌似也在暗喻着红眼病。
戴着它赶路会很方便,所以我就一直没摘下来,结果现在都忘记摘下来了。
“抱歉。”我摘下面具,“吓到你了?”
“吓死我了。”青叶抱怨了一下。
我伸出手,将她拉了起来。
“你收到新短信了吗?”我问。
“收到了。”她点头。
“我接下来就会去仪式核心的地点,结束这一切。”我说,“只要获得的情报没有出错,这样一来,就可以解除仪式了。”
“红眼病也是因为这个仪式才会存在的吧?”她精神一振,“是不是只要解除仪式,雪绪和三轮先生就会恢复如初?”
“应该吧。”我也不是很确定。
就算红眼病是因仪式发动而出现,也不见得会因仪式终止而消失。就好像被火焰烧成灰烬的纸,不会因为火焰熄灭而恢复如初。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悲观了,但是事情真的会那么顺利吗?在故事中,因为大魔王而陷入昏睡的无辜者们,往往也会因为大魔王之死而苏醒,然而现实却远远没有那么方便。
现在想这些是没用的,最重要的是眼前的事。即使病人们不会因为仪式终止而恢复如初,也至少能让我和青叶脱离随时会变成病人的险境。
我拿出了面具,递向青叶,说:“这个给你。”
“这个是?”青叶接过了。
“这是面具。”我说。
“我知道是面具啊。”她说。
“只要戴着它,就不会被病人袭击。”我说。
青叶吃了一惊,然后仔细端详这副面具。
“可是……戴上去的话会看不见吧?”她问。
“你戴上去就知道了。”我说。
青叶迟疑了一下,试着戴上面具。
“啊。”她惊讶地说,“能看见外面!”
戴上这副面具的青叶,脸被面具遮住,外表一下子就诡异起来了。
我看着她,多少理解了她刚才开门后看见戴面具的我时受到的惊吓。
“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用真的好吗?”她摘下面具,重新露出了可爱的脸蛋,神色犹豫,“在外面行动的你更需要它吧?”
“我无所谓。”我说,“我可以在高处移动,而且病人不是我的对手。”
青叶摩挲手中的面具,好像还是不能释怀。
不过,既然是已经送出去了的东西,自然也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而且比起我,对病人缺乏抵抗力的青叶显然更加需要这个。
我脱了伪装用的黑袍,在别墅中休息了一小会儿,随即动身前往仪式核心。
……
十五分钟之后,市中心区。
我来到了一座办公楼的正门前,周围躺在十几个被我放倒在地的病人。
这里应该就是仪式核心所在的地点了。
我走进了办公楼。
大楼一层是空荡荡的大堂,看上去有些凌乱,地板上有干涸的血迹。
和之前去过的据点不一样,这里明明应该是仪式核心地点,但是却没有负责看守的邪教徒,就连一个病人都没有。
电梯好像还可以正常运转,但是我选择走楼梯。
我一层一层地往上走,途中不见人影,也没有疑似核心的物体。
在走到第七层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是青叶打来的电话。
“青叶?”我接通电话,问,“怎么了吗?”
电话对面的青叶沉默了一下,随即说:“不,没事……”
不知为何,她的声音压得极低。
我正想追问,可她却立即挂了电话。
既然没事,那为什么要打电话?我百思不得其解。
回去之后问一下吧。
我重新把注意力转到了眼前。
良久,我来到了办公楼的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