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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天之后,清晨,我们来到了一座植被茂密的大山上。
这里的山路十分难走,虽说是山路,可一路上的地面根本没有人为修整过,前进的时候还得拔刀劈掉沿途挡路的藤蔓。而且因为前两天才下过暴雨,所以地面相当泥泞,走路时常常一脚深一脚浅,偶尔一不注意,还会踩踏到潮湿的动物粪便,令人大倒胃口。
有时候附近传来动物经过的动静,队员们十次中有八次会神经质地转头看去,怀疑是不是安洁拉的动物死体分身。这些天大家还是没能从自己人里面找出奸细,所以队伍内部普遍认为奸细就是动物死体,起初有人还会时不时地宰杀自己身边的以鼠类和虫子为主的小型动物,可终究是没能从中找出死体,后来就没人再干这种事儿了。要知道这里可是野外,这种事儿是干不完的,如果把精力都放在这上面,那么路也不用走了。
不过那些零零散散地挡在必经之路上的一般死体还是得收拾收拾,我也趁此机会小露了一把身手。
凭身手维生的人,往往会滋生出来以实力为先的心理。此前这些队员尽管待我十分客气,也会当我遇到野外求生的难题时帮助我,可相处的时间久了,依旧能够从他们那边感受到隐隐约约的质疑和生疏。或许他们心里明白我这个“赤瞳副队长的挚友”的身手很可能不弱,但是没有亲眼目睹的话,一些评价还是落不到实处的。我想到自己之后估计还得与这些人配合配合,就在某一次遇到死体挡路的时候自告奋勇地拔刀走了上去,身边的队员表面上劝了几句,可见我充耳不闻,就跟其他人一起心照不宣地观察了过来。而当我收刀回来之后,他们看我的眼神也都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后来与我交流的时候也不再生疏,而是多出了一份认同和接纳。
在他们观察我的时候,我也在观察他们。
这些人当真不愧是掘墓人中的精锐,不仅仅是对死体的各种习性了如指掌,还掌握了一套强调爆发力的战斗技巧,处理死体的时候游刃有余。其实论及真实的运动能力,他们都只是经过高强度训练的一般人的水平,让他们如此强大的只是技术和经验而已,可越是如此,就越是能够让人钦佩他们的勇敢与坚韧。
技术可以用锻炼来收获,但经验却只能从实战中得来。想要得到这么一批精锐,真不知道要建立在多么残酷的筛选之上。
这一系列经历的后遗症,也能够从他们的生活态度中看出来。
掘墓人是这个世界上离死亡最近的活人群体之一,内部也孕育出来了一种古怪的生死观,或者说是一种心理疾病:每当他们谈起死亡,就总是会表现出视死如归的反应。虽然视死如归这个词常常会被拿来形容某个人的勇猛,但他们的视死如归却是非常平静的,就好像在漫长的掘墓生涯中,他们一次次地服用早晚会让自己毙命的强化毒、一遍遍地打败绝对不会死的强敌,逐渐地褪掉了最初的心惊胆战,开始变得麻木漠然,并且随着时间推移生出了“我为什么还没有死”的古怪念头,又在更多的生死战斗中,变质成了“我是时候应该死了”的想法。
他们会基于外部加于自己的责任和荣耀反抗死亡,但他们本身可能已经不介意死亡了,最多只是介意一下死亡的方式。
就像是约翰对我说过的,在掘墓人中流传着那么一句话:或许我们无法决定自己如何出生,但至少可以决定自己如何死去。这句话起初听时好像还有一股热血味道,可说者心里估计已经血冷了,就连大师也在无意间说过类似的话,甚至还用半玩笑的口气说“想要亲手挖自己的坟墓”。
这种队伍真的能够顺利地达成任务吗?还是说,正因为是这些“不畏死”的精锐,才会毫不介意地接下这么危险的任务?
队伍在崎岖的山路中停了下来,大师让其中一个队员爬到树顶上用望远镜侦查远处,然后自己拿出了一卷画风不敢恭维的地图,低头看了起来。他告诉我们,安洁拉本体所在的城堡就在这山中。
赤瞳看了看远处,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说:“安洁拉所效忠的魔头,到底为什么要毁灭巨国……”
“谁知道呢?或许那魔头是个疯子,或许是对人类有什么仇恨……这方面的传闻多到数都数不清。”琳达说到这儿就喝了一口水,然后放下了水囊,“有传闻说,那魔头能够预知未来,他看见了自己被毁灭的画面,所以就抢先一步毁灭过来了;也有传闻说,人类在他还弱小的时候虐待过他,甚至杀死了他的恋人,所以他才会想要报复人类……”她又说,“还有,虽然他毁灭了巨国,但是毁灭巨国并不是他的目的,他的毁灭目标是全人类。”
“安洁拉虽然是挡在眼前的一道难关,但即使越过了她,也还有其他死体领主,甚至还有那魔头在虎视眈眈……”有队员叹息地说,“我们或许只是在延迟自己的死亡而已……”
“别说丧气话。”琳达瞪了他一眼,“中央火种城已经研发出红色金属武器,死体领主不再是无敌的象征了,以后说不定还会研发出来连那魔头也能够杀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