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妥当,像她这种级别的灵能力者即使在神秘团伙应该也很少,在她失踪之后,他们一定会怀疑到她正在追杀的我的身上,然后在无法找到我的情况下,很可能就会将矛头指向我身边的人们;不过当时的我满脑子都是要阻止她追杀宁海的念头,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杀掉了。
为了解决接下来的麻烦,我用伪装法术变成了她的模样,并且采集了她的鲜血,当成“罗佩的鲜血”上交上去——起初我不知道神秘人想要的是这个,但是在逃亡的途中,我试着求助了其他同行,虽然没能得到帮助,但是有人给了我这个情报。
之后,我用随身携带的镜门返回了正常世界。经过一天的闲逛,因为一直没有收到纱纪的回信,所以神秘团伙找到了伪装成纱纪的我。
我顺势进入了团伙内部。
然后……到了今天。
在探明神秘团伙的真正目的之后,我活用伪装法术,从内部窃取到了大量的关键情报,其中包括大镜门的制作技术;与此同时,我借助纱纪遗留下来的资源联络了国外的国家组织,以我所拥有的情报作为交换,投身到了他们的阵营。
不过就算是他们也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眼前的老男人,正是他们的成员之一。
“真是一群蠢货。”他对神秘团伙的评价很低,“核弹只有待在发射井里才能发挥最大价值,他们设计出来的大镜门也是这样。让正常世界完全反转化?真是埋没了这来之不易的创意。”
“或许吧。”我的心情不在这上面。
“不过,这乔尔输得可真蹊跷……”他又举起了望远镜,“刚才他看上去像是在施法的时候不小心灵力运行错误。虽然大镜门这么复杂的法术确实会有对精度的要求,但按照你给出来的情报,他在事先已经预习了很多次,已经可以保证近乎完美的成功率,却在这个节骨眼……是那个男孩做了什么吗?我看事发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意外。”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民间灵能力者,我这里有他的情报。”我立即说。
“是吗?”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你给我们的情报里面没有这个吧?”
“这种细枝末节的情报也需要拿给你们?”我反问。
“魔鬼藏在细节里,纱纪女士。”他说,“情报的价值是专家负责判断的,你只要统统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我没有接话。
为了能在那边的阵营获得一个较高的起点,我连大镜门的制作技术也交了出去,同时为了防止被卸磨杀驴而绞尽脑汁地设置了一些保险手段。不客气地说,我这是彻头彻尾的叛国行为,但是我的内心却没有多少波澜。或许就是从变得可以一定程度上听清反转世界的低语声的那一刻起,我的心灵就已经有哪里不对劲了吧。
老男人的关注点也是我所在意的部分。我不明白,宁海的身上究竟出现了什么变化?
如果可以,我想当面问他,但是如今的我不能随意变回罗佩,今后就要以纱纪的外表和身份生活下去了;而且要是我真的去问了,以宁海那正义白痴的性格,搞不好会纠缠我到天涯海角,这是我希望尽可能避免的。
我重新举起望远镜,望向大学操场,此时那里只剩下了宁海和那女孩,还有性命垂危的乔尔等人。
乔尔,这个男人与我相同,也是因为在反转世界堕落而学会法术的人。据说他过去结过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但是他的仇家——某个曾经被他剿灭势力的毒枭却在五年前残忍地杀死了他的妻子和女儿。按理说他的家属生活在守备森严的军区,区区一个没有背景和靠山的落魄毒枭没道理能犯下这桩案子,所以也有流言说,他可能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之后的他会那么快就堕落,兴许也有对自己所处的环境感到绝望的因素。
在创建神秘团伙之后,他似乎从纱纪的身上找到了昔日女儿的影子,所以对其十分关照,不过纱纪却只是把他当成了“好用的男人”,还做好了以后把他一脚踢开的准备。我之所以能够这么轻易地联络到国外阵营,其实也是拜她的准备所赐。
真是讽刺。
接着,我又想到了自己。
乔尔把纱纪当成女儿看待,纱纪却当乔尔是道具;我将宁海视作为最重要的朋友,宁海又是怎么看待我的呢?
“纱纪女士,我们该走了。”老男人提醒我。
“好。”
我放下了望远镜,转过身,最后回头看了那个方向一眼。
或许,从今往后,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与宁海见面的机会了。
不久后,我的真实身份就会被当成失踪人口处理,以后我将作为纱纪生活下去,直到死亡。虽然我一直坚持自己是罗佩,但是对其他人来说、对宁海来说,罗佩这个人其实也与死了无异。
所以,罗佩与宁海的缘分,也是该到此为止了。
……
“宁海,你在看什么?”赤瞳奇怪地问。
我将目光从远处的高楼上收了回来,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