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暴的待遇令他立刻痛醒过来,不由自主地发出了难听的惨叫声。
为了避免让他吸引到附近的路人,我立即用念力掐住了他的喉咙。
“再叫我就杀了你。”我故意让自己的口吻显得冰冷。
施加在我和薇奈特身上的隐身效果已经取消了。他显然认出了我,睁大双眼,用充满仇恨的眼神瞪视过来,像是要把目光化作烙铁狠狠地印到我的脸上。
我撤走了念力。
他顿时如释重负,粗重地呼吸了起来,接着用完好的左手摸了摸喉咙,问:“你到底是谁?想要对我做什么?”
“这是我想问的事情。”我反问,“你为什么要刺杀我?是谁派你来的?”
闻言,他紧紧地抿住了嘴唇。
果然没有这么简单就能问出来。
“让我猜猜……”我看着他,“派你来的人是你们的现任首领,曾经的大长老,维克多,是这样吗?”
“你可以接着问下去,但是你的问题,我一个都不会回答。”他冷笑一声,“我好歹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刺客,哪怕你对我施加酷刑,我也不会动摇,何况……”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现在的我都已经沦为废人,早就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
“这个世界上有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情。”我暗示他接下来会受到更加剧烈的疼痛。
“这句话我也对别人说过。”他不为所动地说。
看样子普通的威胁是无法攻破他的心理防线了。
眼下的拷问对象是职业刺客,而不是之前的强盗那种软脚虾,以我这半吊子的拷问功力是很难期待能从这种角色的身上讨到好处的,曾经在河狸市对邪教徒的例子也足以证明这一点。但是现在放弃的话,就等同于前功尽弃,即使再回去监狱捞出几个冬民囚犯,很可能也问不出诸如“部长为什么要刺杀我们”这种问题的答案。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薇奈特的“特殊的审问办法”了。
我看向她。
她见我看过来,就会意地点了点头,说:“交给我吧。”
刺客阴沉地看向她,并没有因为她的柔弱外表就放松警惕,反而是下意识地紧绷起了肌肉;而她则将目光投到了刺客的身上,先是看了看他已经残疾的右手,再与他对视起来,抬起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左眼。
下一刻……当她放下右手的时候,她的左眼虹膜,已经变成了隐约放射着微弱光芒的鲜红色。
而在这鲜红色的虹膜底色中,还进一步地出现了一道樱红色的飞鸟状图腾,看上去仿佛随时都会振翅而起。
“请回答我的问题。”她注视着刺客,“你的身份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我是大长老直属的刺客。”他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奉命前来刺杀包括你们两人在内的四个目标。”
话音刚落,他就脸色一变,抬起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控制不住惊讶的心情,说:“你做了什么!”
我注意到,他的虹膜外轮廓多出一圈隐隐约约的红色描边,昭示了他正处于某种异常的状态下。
导致这种异常的,无疑就是薇奈特。在昏暗的小巷背景下,左眼变成鲜红色的她一反往常的乖乖女形象,虽然她的神态和动作都与刚才没有任何区别,性格表现更是没有发生改变,但是这种看似细节的变化却使得她多出了一股邪恶的妖冶感,就好像虚构故事中登场的年轻魔女一般。
“这叫作‘geass’,是我曾经在某次经历中偶然获得的神奇力量,有着能让任何人都变得‘诚实’的力量。”她说,“在我关闭它之前,任何与这个状态下的我对视过一次的人都会变得无法说谎,甚至在面对提问的时候就连沉默都做不到。”
我知道,她虽然看上去像是在对刺客解释,但其实是在对我解释。
既然她能将这种力量带到这里来,那就说明它的性质应该也是倾向于精神与灵魂的。
“因为过去持有geass的使用者有在多次使用后无法让能力关闭的前例,所以如果不是必须,我也不想使用它。”她叹息了一声。
话虽如此,但她却对那奴隶女孩用过一次,是因为她认为那也是‘必须使用’的事态吗?她在看见奴隶女孩之后预测到了我接下来可能会作出的负面反应,所以才会作出这种判断?
让别人变得诚实,这听上去是十分美好的力量,但只要是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就都明白,对于生活在社会中的人来说,谎言是无论如何都必须存在的“润滑剂”。如果有朝一日她无法控制这种力量,并且还无法以其他手段加以遏制,那么她的生活就将会不可避免地陷入难以想象的混乱。
“那么,接下来。”她接着对刺客说,“请回答我提出的以下几个问题……”
有了超自然力量的介入,看似麻烦的难题也迎刃而解。死不开口的刺客既无法撒谎也不能缄默,甚至在我的干涉之下就连自杀都做不到,只能老老实实地吐出了自己所知道的情报。
十分钟之后,我整理了一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