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用诅咒之外的力量,那么应该就能绕过这条限制了吧。”
“他只擅长诅咒,除了诅咒之外几乎一窍不通。”他的话再次令我产生了联想:梦中的宁海,不也正是在诅咒之外的法术上毫无才能吗?
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他还可以派遣手下来杀你……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得逞而已。”
“我有一个问题。”我直接问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这个世界的宁海会梦见城主的过去吗?”
闻言,他微微一怔。
我已经做好了自己得不到答案的准备,因为像是这种无厘头的问题他应该是没有打听过的,除非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会”,并且别人还在不经意间说出来过。不过在我问完之后,他却点了点头,说:“既然你都这么问了,那就说明,你已经梦到了吧。”
“也就是说,会?”
“会。”他给予了肯定的答复,“我在打听情报的时候,别人提到过。”
“原来如此。”我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同时又生出了疑问:为什么梦中的宁海会变成现在的城主?
在我的推理中,那边的世界应该早已沦为人间地狱,可在我以前的剧本经历中,那边的世界却又是一派和平的样子。难道是我的推理出错了吗?还是说,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所以那边的世界也出现了灵异造成的末日灾难?
那个宁海是因为经历了灾难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吗?
问题太多,让我的心思有些混乱。我决定先放下这些暂时无法解答的问题,转而问:“你之前说过目击过门的人都会变成疯子,可城主既然是通过门来到这边的,那难道他就没事吗?”
“你怎么知道城主没事?或许他早已疯狂。”言峰反问,“不过,比起这个,我倒是对你比较好奇。”
“我?”
“没错。”他的神态中仿佛流露出了奇妙的情绪,像是在观摩什么新奇的事物,“虽然我们接触的时间不多,但是在我看来,你应该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人,可在听见城主就是平行世界的你之后,你却好像没有什么动摇的样子。我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对于城主这个人……你是怎么看待的。”
“不可饶恕。”我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你觉得他的哪一点不可饶恕?”他似乎很是好奇。
在此之前,他对我的态度十分公式化,虽然在身为队友上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但是却给人一股不近人情的味道,像是把自己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其他地方上,完全没有要深入了解我这个人的意向。然而在知道城主与我的关系之后,他却忽然表达出了要与我积极交流的态度。刚才他之所以会那么耐心地回答我的问题,现在也让我觉得他只是想要拿来与自己现在的提问作出交换而已。
我以为他是有较深城府的人,可他这种交浅言深的行为,却又令我感到,他的想法或许意外的简单,只是他的关注点暂时还不明朗。
尽管还是有些拿捏不住他的想法,可我没有在这种问题上撒谎的打算。
“放纵。”我回答。
“不是‘罪行’吗?”他好像在意外。
“他的罪行也不可饶恕,但是,如果他有足以约束自己的心灵,并且还在坚持自己的底线,那也不会犯下这些罪行。”
“或许他并不是因为放纵而犯罪,只是为了自己亲近的人,或者为了更加崇高的目的,比如说……”说到这里,他的口吻中仿佛多了一丝不以为然,“比如说,他是为了今后能够拯救更多的人,所以现在才会想要收集大量的遗血,要用这些遗血的力量作出更大的善举……在以前的剧本中,我也见过这么一个对手,看上去十分邪恶,实际上只是为了长远的美好规划而作出一时的流血。”
“如果他是为了这个,那我也无话可说。”我思考着他提出的设想,“但是在关于他的传闻中,也有着不少放纵暴力与欲望的部分。比如说他曾经在万人游行抗议时对民众释放诅咒,让他们互相残杀,我不认为这会与长远的美好规划有什么联系。”
“这件事确实无可辩驳。”他认同了我的说法,随即话锋一转,“你好像非常讨厌放纵自我的人。在你看来,为了追求快乐而放纵自己的行为,就是不可饶恕的事情吗?”
“适度的放纵无可厚非,但是也要分清场合。”我停顿了一下,回忆过去的经历,“有人曾经对我说过,人应该面对自己的欲望,接受真实的自己,顺从心灵深处的声音,并且声称这才是正途……但是我认为,既然人的欲望是真实的,那么人心中的羞耻也理应是真实的。如果有人不顾自己的羞耻,只将欲望奉为唯一的心声,那么这个人就无疑是十分可耻的。”
他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快乐可以胜过羞耻,或者说,只要忍受羞耻,接下来就能得到比起羞耻更加强烈的快乐,那么你会选择放纵吗?”
话说到这里,其实就该打住了,我们的关系没有好到能互相谈心的地步。但是他看上去似乎热衷于这种交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