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动身体的念力不一样,鬼切与灵力都是能够直接强化身体力量本身的。既然我没有发挥好自己这台“传动力量的机器”的功能,那也就是意味着,鬼切和灵力的力量,理论上也还有着极大的施展余地。
我回忆着大师施展秘技时摆出的古怪架势,身体也跟着模仿了起来。
我没有能够成功模仿的自信,虽然事关战斗方面,我一直都是只凭感觉就能够跟上甚至超越对手的技术,既有过模仿对手的招式用到其他对手的身上的时候,也有过拿着手枪凭感觉就成功射中对手的经历,但是现在要模仿的秘技完全超越了一般常识,哪怕不是超自然力量,也已经足够异常。
但只是试一试的话,并不会让我产生任何损失。在内心某处,我也有跃跃欲试的冲动,想要看看自己这一直以来都无往不利的直觉能够做到何种地步。
我不奢求一定会成功,因为我只是看了那秘技一眼而已。只看一眼就能学去的话,未免也太过不讲道理了。
我开始模仿大师挥动鬼切。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
我想象着自己的身体成了一台机器,内部有着无数杠杆与齿轮。
时间久了,我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真的成了一台无比精密的机器,仿佛自己真的能够看见内部无数的杠杆与齿轮,仿佛自己真的能够倾听到零部件之间嵌合摩擦时发出来的不和谐的锵锵之音。当我停止动作的时候,这些零部件在身体本能的运行下十分和谐,可每当我开始发力之后,这些零部件就会互相冲突,彼此间损耗了很大一部分力量。显然,我身为这具身体的控制者并不及格。
更加糟糕的是,如果我有意识地调整发力方式,效果反而不如平时自由自在地发力来得好,简直就是弄巧成拙。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将这种“错觉”当成了真实。
直到半小时后,我才反应过来这件事情,并且又在十五分钟后发现,这好像不是我的错觉,而是我真的能够以“杠杆和齿轮”的想象力把握到身体内部的变化。
……
时间过去了三天。
我对身体内部的把握逐渐熟练了起来,可对于那门秘技的模仿却是毫无寸进,就像是我之前所料想的一样,哪怕我的直觉再强大,也无法做到只看一眼就学来别人的绝招,这就好比只看一眼飞机就知道怎么制造了一样。基于这一点,我也怀疑自己之所以能够做到把握身体内部的变化,也不是因为看过了那门秘技,而只是因为自己的想象力与直觉的奇妙结合促成了这一点。
我本来就能够凭借直觉多少地把握周围的风吹草动,现在估计也只是因为把注意力放到了身体内部而已。
同时,中央火种城的大街小巷也出现了关于安洁拉被打败了的消息。
这明显是上层为了安抚民心而扩散出去的情报,尽管对于前些天的噩耗来说只是杯水车薪,可也算是小小地挽回了民心,现在只要一走出去就能够听见居民们讨论此事的声音。居民们对于大师赞不绝口,并且疯狂地唾骂安洁拉,如今的大师俨然成了所有掘墓人的标杆。
我和赤瞳的名字也出现在了这些传闻中,只是比起我们,居民们显然更加愿意讨论本来就声名赫赫的“班森”。
除此之外,上层也向民众宣布,要在三天后——也就是今天——开始举行对死体领主安洁拉的公开审问以及审判。
上午,大师找到了我和赤瞳,将我们带到大街上,开始前往会场。
“其实我们早已在私底下结束了对安洁拉的审问,审判结果当然也是事先决定好的。现在举办的只是做给民众看的仪式而已,目的就是为了鼓舞民众,挽回民众对中央火种城的希望。”大师神色间有些疲惫,他这些天一直都在配合上层审问安洁拉,因为其他人无法打破黑雾防御,所以他有必要在场。
我想,他很可能——不,是一定已经把我的超能力的事情告诉给了自己的上级。
等这场“仪式”结束之后,估计就会轮到对我的询问了吧。
我不打算对此多说什么,之后再看那些人的态度就是了,不过赤瞳却是忽然皱起眉毛问向大师:“你果然已经把宁海的事情告诉给城主了吗?”
大师微微一怔,随即无可奈何地点头:“是的。”他又对我说,“对不起。”
“我知道你的立场,但这次是你欠我的。”我不客气地说。
“你说得对,我之后会认真补偿你的。”大师叹息着说。
四十分钟之后,我们到达了目的地会场,一座黑色巨大建筑的内部。
这座建筑的形状像是平放在地上的可乐瓶盖,大约四层高,占地面积极大,内部第一层是一处罗马斗技场一样的巨大空间,四周都是一圈圈阶梯式的灰色石质凳子,围绕着中央的圆形场地。为了支撑天花板的重量,这里还设置了数量很多的石柱,即使是我这种外行人也明白,像是这种设施做成露天式才是更加省力的,也不知道这里的人为什么要特地做成室内式。
当我们到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