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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交换完各自掌握的自己的身份信息之后,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各自的技能与特权上面。
“我的特权是……”
夏目正打算交代自己的特权,白井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语。
“稍等一下。”她说,“说实话,我不建议你说出自己的特权是什么;而同样地,我也不会报出自己的特权。”
夏目一怔,问:“为什么?”
虽然他在问为什么,但是看他的表情,我不认为他是真的什么都没有意识到。
我们三人并不是基于信赖关系才会成为队友的,仅仅只是碰巧进入了同一个剧本,有着“通关”这一相同的目的而聚集在一起,说是为了利益而结成的合作关系也不为过。因此即使我们同为调查员,在最初阶段也只能维持较低程度的信赖。白井对夏目的建议我可以理解:对于一个调查员来说,巧妙地运用不为人知的特权有时候可以使自己从困境中脱身而出,亦或是在濒临败北的那一刻翻盘逆转,而倘若特权的底细被人知晓,令对手有了防备,或许就无法再产生想要的效果了。
在过去的几次剧本中,我曾经将自己的特权告诉过队友,这并不是因为我从未设想过队友之间互相敌对的局面,只不过,虽然心中有过这种设想,但是到了实际与队友接触的场合,倘若对方不介意说出自己的特权,我也不会遮遮掩掩地隐瞒下去。我很清楚,其实我的做法依旧是欠妥的,可我过去也的确从未遇到过与队友为敌的情况,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温和”的经历,才会让我在面对队友的时候不自觉地放松吧。
我想夏目的心态也与我相近,在这种说是异国他乡都显得太过委婉的异世界,人是很容易对有着相同境遇且有天然合作立场的对象放下戒备的。
白井似乎没有那种心态,她曾经遭遇过与队友为敌的情况吗?
或许我需要向她学习一下。
“因为我并不相信你们。”白井的话语十分直接,“就算大家都是调查员,也要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特权有时候会成为反败为胜的道具,其信息也是至关紧要的关键,所以我选择保密。还有,夏目……虽然你的年纪比我大,但是请让我稍微地僭越一下吧:如果你想要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噩梦循环中活得更久,就要先学会用恶意揣测别人。你好像只经历过一次剧本,所以只有一个特权吧?那就更加不能说出它的内容了。”
夏目看着她,又看了看我,表情中浮现出了短暂的犹豫不决。不知道是演技还是本色,他的表现与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一致的,有着一种清爽的、随和的、为他人着想的感觉。以我不多的识人经验来看,这种人往往是不会率先以恶意与猜忌心看待另一个人的。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说:“可是,如果连对方会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又该怎么合作?”
“也对,那就采取交代一部分、隐瞒一部分的办法吧。”白井抬起双手,“就由我先展示一遍。”
一边说着,她一边用右手捏起了餐盘上的一根薯条,并且将左手掌心朝上弹开。
我们看着她的动作。
突然,她的右手捏着的薯条消失了;而在同一时间,薯条出现在了她的左手掌心上。
“这是……”夏目惊讶地说,“空间移动?”
“正是。”她说。
空间移动并不是稀奇的能力……当然,我也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这种能力,说它不稀奇似乎显得太傲慢了,但是另一方面,它又确实是一种在虚构故事中频繁登场的能力。细数人们创作的幻想故事,空间移动的出现次数多得叫人发指,不下于我的念力。夏目会第一时间认出它也是很正常的。
如果是一般人或许还会有一个震惊的缓冲期,但我们都是调查员,立刻就接受了这种现实。
“原来真的存在啊,空间移动……”夏目低声说。
“以后你还会见到更多稀奇古怪的能力。”白井说,“只要你还活着。”
夏目无奈地笑了笑,接着说:“那么,接下来就轮到我了。”
“你?”白井看着他,“你不是只有一个特权吗?这样好吗?还是说,你有着特权之外的力量?”
“是的,我有一定的通灵能力。”夏目抬起右手,“过去的我只是有着灵力而已,但是在上一次剧本中,我学到了通灵的技巧……只要我愿意,我就能读取到物品之中的记忆。如果这个物品是失物,我还可以直接追溯到它的失主。”
“有什么限制吗?”白井追问。
“有的,比如说……”
“稍等一下,请不要再说下去了。”白井懊恼地说,“我太草率了,明明我之前还说过不能打听太多的,却又……”
“呃,没关系的。”夏目连忙说。
“不,是我的错。对不起,下次我不会再犯了。”白井摇头,接着看向我,“宁海,接下来就轮到你了,方便说出来吗?”
她似乎是一个严于律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