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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长刀与男人的长剑的高速较量仍在持续中,刀剑以远超人类肉眼捕捉效率的速度互相碰撞,在半空中留下来了目不暇接的残影。因为彼此的刀剑上都带有灵力形成的蓝色闪电,所以每一次碰撞都会带下来大量转瞬即逝的电火花。这种循环正在以每秒钟超过十次的频率连续不断地发生,致使我们之间被数之不尽的电火花所充斥,整个场面看上去就好像是快进了六十四倍的简易烟花录像。
但是,扫荡出去的却不是烟花盛放的声音,而是足以使人鼓膜破裂的强烈声波。周围来不及逃跑的顾客们都在饱受折磨,仿佛我们之间的战斗并不是两个人类拿着刀剑互相交锋,而是两个巨人拎着沉重无比的钢筋在疯狂地彼此打击。
这个男人和刚才的服务员,无疑都是企图杀死我们的刺客,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都是这个世界的宁海或者亚丝娜的仇家?还是说,他们是因为受了老路易斯的指使,所以才会想要取走我们的性命?
假设老路易斯真的是邪教徒,那么老男人当初直接对他说“你与邪教徒有勾结”,说不定已经使他受到了刺激。在此基础上,他会派遣身手高强的刺客来除掉我们也是可以理解的。倘若真是如此,那么他的狙击名单所记录的自然不仅仅是我和被卷入的亚丝娜,肯定也包括老男人与亚当。
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全。
此时此刻,支撑我和男人发力的木质地板早已被踩得稀巴烂,就连脚腕都陷了下去,高频率交锋造成的声波与冲击波使得酒馆内部变得一片狼藉。男人的剑术技巧十分出色,虽然这么说会显得是在自我炫耀,但是在硬件素质互相接近的前提下,能够与我比拼到这个地步的人确实不多。有那么几次,我自以为捕捉到了他的破绽,可很快就被他挡了回去。
然而,这种较量也是时候结束了。
第八十九次交锋,他手中这把异常坚固的黑色质地长剑终于到达了疲劳的极限,在乍然响起的破裂音中粉身碎骨;与此同时,我的念力长刀的修复速度终于也跟不上破裂速度,与他的长剑双双粉碎开来,每一块碎片都携带着蓝色的电火花,爆散成了满空的璀璨光点。
一时间,我们犹如置身于大量密密麻麻的蓝色萤火虫之中,两手空空地面对面,目光笔直地碰撞到一起。
下一瞬间,我陡然迈出一步,打出了一记正拳。
拳头搅动空气,形成了猛烈吹起的大风,身边飞舞的“萤火虫群”犹如进了鲨鱼的海洋鱼群一般四散逃逸,使得我们的周围变成了一处半径五米的真空地带。
我能够凭借直觉预读到彼此的刀剑会在具体第多少次破碎,因此能够提前做好准备,但是他却做不到这一点,他的准备绝不如我充分。面对我这一招快速的徒手打击,他已经来不及闪避,只能抬起双臂,硬生生地挡下来我这一拳。
只一击,他就被打得后退出去三米,陷在地板下的双足重重地犁出了两道粗糙的沟壑。
几乎就是在他后退的同时,我又一个箭步上前,右拳紧紧握住,犹如重锤一般自上而下地轰击向他的头顶。
他依旧来不及闪避,只能抬手格挡,但是……
太迟了!
砰!
我的锤击狠狠地砸中了他的头顶,一下子就将他的脑袋捶进了胸腔之中。
颅骨破碎的手感已经传递到了我的手中,只要还是人类,在这种伤势之下都是必死无疑的。但是在超自然力量持有者的战斗中,从来都不存在“必死无疑”这四个字。我依旧不满足,后退了一步,随即猛地旋身踢出右腿,命中了他的胸腔。
这时候的他已经失去了用灵力强化肉体防御力的能力,被我这么一踢,整个胸腔顿时爆碎成了一大片烂肉碎骨,装在里面的头颅则被踢飞出去,径直洞穿酒馆正门,飞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我缓慢地放下了右腿,而残缺不全的尸体则倒在了地上,碎肉犹如冰雹般掉落在地,恶臭的血泊蔓延开来。
嘭。
一道黑影从我的身边飞了出去,将前方五步外的餐桌砸得四分五裂。
定睛一看,那正是与亚丝娜交手的服务员,只是此时这服务员的左眼窝被深深地捅进去了一把银色的金属叉子,直接将更深处的脑部组织给破坏掉了。
亚丝娜走到我的身边,看了一眼被我杀死的男人,说:“你真是……为什么要做得这么夸张?”
虽然她看上去只是一个高中生年纪的女孩,但是在杀敌方面却没有多少顾忌。从资深调查员的角度出发,这倒是正常的事情:哪怕是以前与我合作的心地善良的薇奈特,在必要的时候也不会反对杀戮。
“最后一击要做得彻底。”我说。
过去的酒吞童子就是因为以为只要破坏心脏就能够杀死我,才会被我用妖刀一击翻盘,同样的错误我当然不会犯下。
不过……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不杀死对手其实才是更加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