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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转角处走出来的人是大师,他此时遍体鳞伤,右臂缺失,脸色惨白得吓人,长剑都不知道丢哪儿去了,看上去一副随时都会倒地死亡的惨烈样子。
或许是为了避开一路上的死体,他完美地收敛住了自己的气息,赤瞳一看见他,就惊得反射式地举起了手中的妖刀村雨,就连我也是在他走出来的上一秒钟才察觉到有人即将要出来,下意识地紧绷起了自己的身体。
“大师?”赤瞳看清他的脸,就放下了村雨,“原来你也逃出来了,不过……”她低头看了一眼大师手里的东西,“这又是怎么回事?”
只见大师左手抱着小半个残缺不全的头颅,正是安洁拉的头颅。
之前安洁拉的头颅被剑骨给踩碎了,眼下这恐怕是残存下来的最大的碎块,并且再也不会恢复了。大师也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带着小半个安洁拉的头颅,他只是疲惫地摇了摇头,再低下头复杂地看了一眼怀中之物,然后挨到旁边的墙面上坐倒在地,血泊在他的身下缓慢地扩散了开来。再看他来时的道路,也是一步一血印,显得极为残酷。
他回头看了看那些血迹,先是重重地咳嗽起来,又不由自主地呕吐,吐出一大口血,然后才说:“我是趁着魔头被宁海牵扯注意力的时候逃跑的,剑骨大约也觉得我命不久矣,所以没有管我。我本来以为你们已经被魔头和剑骨给杀死了,幸好你们都还活着,幸好……”他喃喃地说着,又咳嗽一声,继续说,“既然没死,那就赶紧逃跑吧,最好要在一个小时内逃出生天。中央火种城已经完蛋了,你们都是还有很大潜力的年轻人,不能够为这座城市陪葬。”
“一个小时?”赤瞳皱眉问,“还有时间限制吗?为什么?”她看向了远处数公里外的黑雾漩涡云,“与那个有关系吗?”
“有关系。”大师有气无力地点头,“你们看,那个漩涡云是不是正在变大?”
“是。”赤瞳点头。就如大师所说,那黑雾漩涡云的面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变大。我和赤瞳之前也留意到了这一点,却不知道这种变大到底意味着什么。
而我的直觉则在警示我,如果放任漩涡云继续变大下去,那么早晚就会到达一个十分危险的临界点。
“最短一个小时,最长两个小时,那漩涡云就会释放出来一股力量,将中央火种城的全部活人转化为不具备智慧的死体。”大师给出了一个恐怖的答案。
“什么?”赤瞳一惊,“这也是威廉姆斯的‘魔法’吗?等等……”她奇怪地问,“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上次回归中央火种城的调查队伍带来的情报,他们曾经近距离地目睹了被威廉姆斯亲手毁灭的南方火种城的末路,同时也差点被卷进了漩涡云力量的范围内。”大师说,“毫无疑问,那漩涡云就是威廉姆斯的力量的体现。”
“也就是说……”我说,“威廉姆斯就在那漩涡云的下方吗?”
“你要与他战斗?”大师的眼神仿佛在对我说:不要这么做。
我与赤瞳对视了一眼。无论如何,我们在阻止威廉姆斯一事上已经势在必行,只是或早或晚的区别而已。只是遗憾,我们之前还在想是不是要先找个地方藏匿起来,再从长计议,然而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限制一出,我们的时间预算就变得所剩无几了。
赤瞳回头凝视着大师垂死的面容,沉默片刻后,忽然少见地用安慰的口吻说:“放心吧,我们不会逞强的。”就连我也听得出来这是场面话,原来她会有如此人性化的表现,这可真是难得一见。
但是大师却好像相信了,他放松了下来,微笑着说:“那就好。这样一来,我就安心了。”
“我们先带你去安全的地方。”赤瞳说。
“不必了,不要在我这个将死之人的身上浪费时间。”大师将小半个安洁拉的头颅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膝盖上,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光彩越来越弱小,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的烛光一般,“我在这里就可以了。”
“抱着这个东西一起吗?”我多此一问。
“嗯。”
“你这个人真是矛盾,之前说忘记旧爱的人是你,刚才为她的灭亡而暴怒的人也是你;之前说要配合中央火种城囚禁封印她的人是你,事到如今抱着这小半个头颅死也不放的人也是你。”我说。
大师也不禁地感叹了一声:“是啊,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说完,他就吃力地摆摆手,示意我们赶紧离开。
然后这个受无数人敬仰传颂的掘墓人,就这么紧紧地抱着万人唾骂的魔女的小半个头颅,抬头仰视阴云密布的天空,又忽然闭上双眼,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血泊悄然地漫过了我的鞋底,他的气息宛如烛火熄灭一般消失了。
赤瞳深深地看了一眼大师的遗体,握着刀柄的手更加用力了,她说:“我们走吧,只有一个小时了。”
很快,我们离开了这里。
在走之前,我拿走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