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是男是女。
我再次问:“他们又是从哪里听说我的?”
“哦,我怎么知道……我跟他们又不熟。”疯老头絮絮叨叨地说,“毕竟他们每个月只来一次,并且只问他们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对,就好像你一样……”
我不想继续听他的疯言疯语。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我换了一个话题。
“不……这里有两个人。”他说,“其实这里以前还是有很多人的,不过那群野蛮人每个月都会带走一个人。逐渐地,这里的人就少了。”
“那些人都被怎么了,被吃了吗?”
“被吃了?”他盯着我的脸,“你以为他们都是食人族吗?”
“难道不是吗?”我反问。
“不是。”他回答,“你以为他们佩戴着人骨饰品,所以他们都会吃人?事实上,他们是不会吃人的。至少,据我所知,不会。”
“那么,那些被带走的人都被怎么了?归根结底,那群家伙为什么要抓外地人?”
“因为他们必须祭祀恶魔啊。”他发出了嘶哑的窃笑。
我看着他,等待他的继续说明。
“那群野蛮人每个月都要祭祀一次恶魔。如果不祭祀,恶魔就会吃掉他们。”他说了下去,“在集落的中心……就是在那火堆的旁边,有一口井,恶魔就被封印在里面。只有把外地人丢下去,恶魔才会老老实实地待在下面……必须是外地人,非外地人不可,把不是外地人的祭品丢下去,反而会激怒恶魔……”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你也是被活捉的外地人之一,不是吗?为什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因为,嗬嗬嗬……我,能听懂他们的语言。”他说,“你也迟早会听懂。在这里,在这个罗普岛上,只要待得时间久了,就会自然而然地听懂他们的语言。”
“我不认为我会和他们一起生活。”我说。
“不不不,你误会了。”他否认着,“罗普岛全境笼罩着一种奇特的力量,它会使你……变得奇怪。随着时间推移,你会逐渐地产生一些……怪异的念头,会变得……不像是自己。久而久之,就会变得可以听懂他们的话语。”
“就好像你一样?”我看着这个疯疯癫癫的老人。
“对,就好像我一样。”他说,“在我隔壁的牢房,大约是半个月前?有一个比我更加……不被常人所理解的家伙。他起初也是被预定为祭品的人,可是有一天,他突然就变了。本来他只是能和我一样听懂那群野蛮人的话而已,可他突然变得不止能听懂,还能说了;非但如此,他就连举止也变得与那群野蛮人无异……于是,他就成了野蛮人们的一员,很好笑吧?嘻嘻嘻……”
我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更深层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那群食人族本来都是外地人?”我问。
“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这样。”他说。
这一下,必须赶紧离开罗普岛的理由又多了一个。只要在这里待得久了,我们就可能都会变成食人族。
其实事到如今,我已经知道那群家伙不是所谓的食人族了,不过食人族也好、野蛮人也罢,都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称呼而已。
“你之前说过,这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是你,另外一个人又是谁?”我问。
“我不知道,我的眼睛是瞎的。”
“那他被关在了哪个囚室?”
“嗬……你一间间找过去不就知道了吗?”他说。
“好吧,那么,我最后再问一个问题。”我看着他,“你打算跟我一起出去吗?我手里有钥匙,可以打开这扇铁门,应该也可以解开你的镣铐。”
他沉默了良久,低声说:“不需要。”
“你不想出去?”我问。
“出去又有什么用?先是走出囚室、再是走出地下、接着走出集落、最后走出罗普岛……统统没用。”他嘀咕着,“你无法逃离罗普岛,即使走出去了,也是逃不掉的……罗普岛会追逐你,永远地追逐下去。”
“这又是什么意思?”
“你逃不掉、你逃不掉……”他低声念着同一句话,“你逃不掉……”
这个疯老头似乎陷入了魔怔,不再理会我的提问。
从对话开始,他就一直都是疯疯癫癫的,看似偶尔会清醒地回答我的问题,可说到底,他好像就是一个疯子。说不定就连所谓的马丁和詹妮弗也只是他在脑内虚构出来的角色,而非真实存在的人物。
但是,我无法完全忽视他的话。或许他是疯的,可他透露的信息却不见得是虚假的。之前他说只要继续待在罗普岛上就会变得奇怪,我照样也选择了采信他的话语,或者说选择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现在也是一样,他说我即使走出罗普岛也无法真正逃离,这其中可能就蕴含着令人吃惊的信息,而我却对此一头雾水。
我又对他提出了几个问题,但他只是一味地重复念叨着相同的话语:
“你逃不掉、你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