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如果一个人都不留下会怎么样?我没有提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这个诅咒到底是以什么方式束缚屋主所在的家族的,但是在她已经图穷匕见的如今,她应该已经没有再在这方面对我撒谎的理由了。她留在这里不是为了高尚的目的,只是因为诅咒而已,那么她会想要离开也是顺理成章的。只是我仍然不明白,这与她想要杀我有什么关系。
“诅咒是与封印挂钩的。”她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祖先及其后代们是因为封印妖魔而无法离开此地的,而一旦封印解除,诅咒就会由于失去这段因果而消散。可问题是我虽然已经研究出了从外部解除封印的办法,但那需要足够多的灵力,别说是一个我,就算是十个我都嫌不足……”
她顿了一下。
“不过如果以其他灵能力者的性命为代价,事情就不同了。据说灵能力者在死后,其灵魂会分解融入鲜血之中,这种鲜血是十分强力且用途广泛的材料。虽然是邪门歪道,但至少这效力是货真价实的。只要获得三人份的鲜血,我就能解除这里的封印。”
这里的封印本来就是不时地需要修补的“过期品”,可听她的说法,像是目前出现的失灵其实并不足以令封印解除。即使会自动解除,中间的耗时可能也令她无法忍耐。
我忍不住说:“可要是那么做,你自己也会被破封而出的妖魔给……”
“我有自己的办法。”她冷笑起来,“族里的人大概没想到,我居然会在被送进这里之前学会那种禁术。”
接着,她走向我。
“之前我还对你撒了一个谎。我说你是最早来的,其实不是,你是最晚来的。不过比你早来的两人都已经被我杀掉了,现在正躺在那边的箱子里。”她抬起手刀,“你就去做他们的伙伴吧。”
她说的箱子,应该就是放在不远处的三个黑色箱子的其中之二。
事情的真相已经水落石出,她对外发出的委托只是一个陷阱,目的只是为了引诱外面的灵能力者进入森林而已。
话音刚落,她猛地一个加速,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挥出手刀。
我连忙举刀格挡。
比之前更加猛烈的力气将刀身狠狠地压到了我的胸膛上,紧接着我就被击飞出去,沉重地撞击在了后方十米外的岩壁上,前胸和后背都是无比的剧痛。
几颗小石子啪啪地掉落在地上,这是从被我撞坏的岩壁上掉下来的。
“反应真快,你有练过武术吗?不过这都是徒劳的挣扎。”她一步一步地接近我,“我想要接触形形色色的人,我看见更多新鲜的景色,我不想在这种荒山野岭度过一辈子……为此,我一定要杀了你。”
下一次眨眼,她陡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前半米处,抬起右手,青蓝色的细小电弧缠满手掌。
我毫不犹豫地向她挥出一记斩击。
……
没过多久,我背负糯米回到了木屋,而扳手则坚持离开森林,与我们分别了。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太过相信屋主给的木牌的效力,还是太过恐惧森林的灵异,不过考虑到他并不知道木屋是安全地带,那么他会坚持离开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一想到他之前对糯米隐约表现的好感,我就觉得他的背影特别难看。
不,我没有资格评价他,因为就在不久前,我也像是他一样想要丢下铃奈离开此地。
在铃奈的眼里,我与她分别时的背影又是怎样的呢?
因为糯米无法正常行走,所以我将她留在了安全的木屋里面。临走前,她说了一些话。
“铃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极少搭理别人,可她却经常会看向你。”她对我说,“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有困难的话,你就去帮助她吧。她也一定想要你的帮助,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而已。”
是的,我会帮助她。
我就是为此而回归的。
我走出了木屋。之前铃奈与我们分别的时候是和屋主一起向着西边前进的,我向着那里走去。
我的思考其实依然有着踌躇,因为我不确信自己的作法是否正确,从生存的角度出发,我明显在做不利于自己的事情。然而与这种理性上的冲突相反,我的心情却像是畅通无阻的道路,连带着步伐都轻快了许多。这与之前的情形是明确相反的:我清楚自己可能在做一件蠢事,但是我却离奇地毫不犹豫。
这种体验对我来说是十分陌生的。
我只做过为了保全性命而杀死铃奈的心理准备,但是,为了不丢下铃奈而涉足危险的准备,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做过啊。
过了一段时间,我走到了一处山洞的入口。
隐隐约约地,我可以从深处感觉到铃奈和屋主的气息。
盘踞于森林中的迷路现象并没有在这时候阻止我,先前回到木屋的时候也是这样,难道说这个现象并不是无时不刻的,而是只有在满足某个或某些条件的时候才会起作用?
现在想这些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