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反正我是超能力者剧本”查找
也难怪亚丝娜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虽然我在开门之前就嗅到了从门后弥漫出来的血肉臭味,心中已经做好了目睹恶心场面的心理准备,但是在手中电光将门后的场景真正照亮的那一刻,也不免生出了一股要把铁门直接关闭的冲动。
门的后面是一间面积不大的仓库,天花板仅仅三米高,内部十分昏暗,打扫一下的话还能够当成卧室用,但只要是看见这一幕的人,想必都不会生出把寝室搬进里面的疯狂念头——只见一条条生锈的粗制铁索从里面的天花板垂落下来,每一条铁索的最下部都连着一把锐利的铁钩,每一把铁钩上都挂着残缺不全的人体部件:有的是手臂、有的是大腿、有的是五脏六腑、有的是还连着脊椎的人头、有的是被剖开的露出肋骨的胸腔……
每一块人体部件都是鲜血淋漓的,像是刚刚被人粗暴地切割下来,然后被当成猪狗的肉一般琳琅满目地挂在铁钩上,展览给打开铁门的“倒霉蛋”观看。
里面甚至还有几块孩童的残缺肢体。
恐怕每一个看见这一幕的人都会不禁生出这种想法:既然这些人体部件都像是经过处理的牲畜肉一样被血淋淋地挂在铁钩上,那么,它们会不会也像是那些牲畜肉一样,会在不久的将来经过二次加工,被运送到不知何处的厨房,再被不知身份的厨师拿去精心地料理炮制,最终成为不知身份的顾客的餐盘上的菜品?
从这种挑战神经的联想中,我感受到了一股令人胃酸乱涌的邪恶。
在亚丝娜愤怒地锤击墙壁之后,里面挂着的手脚都在震动下轻微地摇摆起来,乍看之下就好像招手一样,就好像死者们正在通过这种方式,要邀请观看这一幕的活人们一起下地狱一般。
身后传来了控制不住的呕吐声。
我回头一看,原来呕吐的人是亚当。
一开始我进入这地下囚牢的时候,他也在扶墙呕吐,估计就是因为看见了这个吧。现在我们又打开了这扇铁门,肯定刺激到了他的神经。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我,此刻也有一股作呕的冲动,但我终究已经不是那种“菜鸟”了。在关闭铁门之后,我压下去了自己的生理反应,然后回头看向正在冷眼旁观的老男人,问:“这些人体部件都是刚刚切割下来的吗?”
“少数是昨天和前天切割下来的,多数则是切割下来已经好几天的。”老男人面不改色地回答,“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那些肉块看上去都太新鲜了,对吧?我刚才进去检查过,铁门后面的房间有布置邪教法术的痕迹,所有放在里面的肉块都能够得到良好的保鲜效果。”
听见我们的对话,亚当吐得更加痛苦了,不过他其实已经吐无可吐,此刻也只能够有气无力地干呕。
亚丝娜也不顾空气恶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神色中的愤怒统统压制下去,然后面无表情地问:“老路易斯收集那么多人肉,是为了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根据他近年来身体好转的现象,还有我过去处理过的邪教徒案件来看……这些肉块十有八九都是用来治疗他的恶疾的。我知道有那么两三种邪教法术,能够通过进食新鲜的人类血肉,来弥补施法者的身体的不足之处。”老男人说,“毕竟……如果没有足够巨大的好处,谁又会愿意去吃人肉?哪怕是饥肠辘辘的灾民,在真正山穷水尽之前,也是不会将饥渴的目光投向同类的。”
他瞥了一眼锈迹斑斑的铁门,再环视那些空的囚室,说了下去,“那些本来被监禁在这里的流浪汉其实都是老路易斯的‘储备粮食’,同时也是他拿来缓解自己的邪神教义侵蚀进度的替罪羊……唔,替罪羊这个表达是不是有些不正确?总之,他身为邪教徒,也是深受邪神教义之苦的,所以为了能够缓解自己的痛苦,他就将邪神教义讲给那些流浪汉听。当我们赶到的时候,那些流浪汉都已经是无法分辨同类的状态了。”
在讲述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脸色没有愤怒、没有同情、没有恶心,有的只是一片冷漠。
就如同我是资深调查员一样,他也是资深的肃清部队战士,他亲眼目睹的惨景很可能比我更多。过去的他或许也是如同亚当一般的“菜鸟”,但是在这一系列残酷的经历中,他心中的柔软之处早已被悉数磨损,留下来的,则是这么一个麻木不仁的老男人。
“那么……那些流浪汉之后会是什么下场?”亚丝娜问。
“统统处决。”老男人不假思索地回答。
亚当已经吐完了,此时他愤怒地握紧了拳头:“这种事情……”
“别觉得残忍,别觉得因为他们无辜所以就必须苦尽甘来,别觉得只要意志坚定就能够熬得下去……没有人能够治愈邪神教义的侵蚀,杀死他们对大家都好。”老男人面无表情地教育他,“即使现在不杀他们,再过一阵子,他们自己就会给自己一个痛快……或者,成为脑子里只想着转述邪神教义的邪教徒。”
“队长。”一个队员走到了老男人的身边,“物证已经收集完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