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木涯的视线,文曜了那安静的马车一眼,他缓慢的摇头,他不去哄。
“嗤!”木涯狠狠的哼了声,那声音满是不屑,他斜了文曜一眼,再出口的话就有点冷嘲热讽的意味了,“他不是最疼你,对你千依百顺的,这时候你不去谁去。”
还阴阳怪气的。
木涯的脾气,文曜是清楚的,文曜没心情和他生气,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们四个,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心情现在都是一样的。
“这次骗他,我的戏份最多,他现在最气的人就是我,我去了他会更生气。”
文曜说出了他不去的理由,他现在出现在离恨天面前,只会适得其反。
木涯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他也就不催了,但是等着男人自己消气,恐怕遥遥无期……
“要不你去试试?”文曜让木涯去,不过他说完立即就后悔了,这个提议简直糟糕透了,所谓病急乱投医,可能就是他现在的心情,果然这话音才落,木涯那边就把眉毛挑的很高,很高……
快要直立了。
“你确定我去是哄他,而不是打架?”
文曜撇了下嘴,“当我没说。”
木涯再次嗤了声,不过他转而想起,这计划他们四个人都有份参与,为什么只有他和文曜在这里投影?
木涯刚把视线转向钦墨,后者立即就猜到了他的想法,钦墨也摇头,“你们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一直都不算太好,这些年我也没回离家,我们彼此都是漠不关心的,我去了,他也许不会发脾气,但是他也不会理我,所以去不去没什么区别。”
离恨天不会买他的账,钦墨比谁都清楚,更何况,那天他对离恨天说了那么严重的话,这也直接导致了他们本就不好的关系,更是急剧恶化了。
木涯看着一本正经的钦墨,他很想把水袋丢在他的脸上,然后问他,关系不好还送玉饰,那关系好了你准备做什么?
不过木涯不等问出,他和另外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转向离他们稍微远一点,沉默的啃着馒头的离落……
对付离恨天,离落应该有办法,更何况,这事情他也参与了……
可是不知怎的,他们也就看了一眼,然后同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离落不会去的。
所有人心知肚明。
寂静再度笼罩一切,他们都各自吃着东西,谁也不再开口……
另外的一边,马车内。
离恨天盘腿坐着,腿边是刚才钦墨送进来的食物,他一下没动,他没心情吃东西……
他就奇了怪了,这几个白眼狼胆子怎么就那么大,合起伙来骗他不说,还敢到铁勒府里把他劫出来……
他们也太胆大妄为了,他们不要命了是不是?!
对方是铁勒,是北昭国君,这事要闹大了,他们几个谁承担得起?!
这是两国联姻啊,这帮混蛋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
一想到这,离恨天就有揍人的冲动。
开始的离恨天还想不透,当木涯和钦墨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大脑瞬间短路了,等他恢复了,用了很长时间,才把这事情想清楚,可他越想越觉得可怕……
简直是毛骨悚然了。
他当初决定嫁给铁勒,让他们几个措手不及,那么突然的决定,他们谁都来不及做什么。
大婚当日,他拒绝了所有人,他不会逃婚,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也许他让他们生气了,恼怒了,但是他想要的已经得到了,与此同时离恨天也觉得,事已至此,他们应该放弃了。
当他听到铁勒说他们为不让铁勒碰他而耍的手段时,离恨天还觉得那只是他们在垂死挣扎,一天两天可以,可时间久了,他们根本没办法绊住铁勒。
可他绝对没想到,这不是他们在搞破坏,而是在刻意拖延时间……
为日后的计策。
想必他成亲之后,他们就开始筹划这件事情了,或者更早,接到他的婚讯之后。
离恨天甚至觉得,当时在大婚上他们演那几出只是在做做样子,麻痹敌人而已……
他们用高调的方式暗示铁勒,自己与他们的关系,并千方百计的想要把他夺回去,他们一方面在隐隐的威胁铁勒,另一方面又让铁勒知道,他离恨天不同意,不会回到他们身边,所以他们在做的,只是无用功罢了……
离恨天后来才想起,铁勒应该是知道了,否则他不会总用一种深沉的目光看着他们,铁勒按兵不动,看样子是在观察他们,亏他还以为他们掩饰的很好,殊不知,只有他一人还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