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曾经的北魏的士兵,现在已经被陈庆之成功的收编到一起,成为己方军队,从而送到他的医帐的因为他的毒气弹而哀嚎的士兵们……顾峥轻轻的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嘛,无所谓了。
多年以来缠绕在他身上的那一道枷锁,也因为这一场战争彻底的被松脱了开来。
因为现在的名医系统上,清清楚楚的显示出了如下的数值。
(南梁声望:一代名医:)
(北魏声望:一代毒医:)
不过两场战争。竟是比他在南梁费劲了心力行医问药多年所获得声望也差不多少了。
对面将士们的那种恐惧,哀嚎,心死的表情,都成就了他的名声。
第一次顾峥知道,名声这种东西,医术这种东西,无关善恶。
因为人本身就是善恶交错,而人心更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
所以,依照本心行事,方才是他顾峥的行医之道啊!
一时之间,顾峥就像是学武之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的身心舒畅。
念头通达了起来。
跟在他身旁打下手的医护兵,都感觉到了顾峥手底下的麻利。
他只是朝着这群哀嚎不已的北魏士兵,轻轻的一笑。
整个护理营帐之内,就变得静悄悄了。
吓得。
大魔王冷笑了,莫不是觉得我们救不过来,打算拿我们炼制药材了吧?
不是说顾大魔王会开膛破肚,挖肝刨心吗?
咱们不会成为新一代的药人了吧?
真想多了。
一旁的南梁士兵不屑的瘪瘪嘴,北魏的人胆子真小,顾大夫多和善的一个人啊,笑一下就怕了?
不过这群人现在让叫干嘛就干嘛,连叫唤都不敢大声了,还真是省了他们不少的事情。
痛快了的医护兵,手下也就跟着麻利了起来。
等到顾峥返回营帐的时候,天也只不过刚刚擦黑罢了。
已经开完了作战会议的陈庆之,早早的就等在营帐里边,颇有点讨好意味的朝着顾峥进来的方向递过去了一个粟米细面做成的蒸饼。
“我先洗手!”
“话说你给我拿饼子的时候洗过手了没有?要知道战场之上,血肉横飞,最容易……”
顾峥没有接陈庆之的好意,反倒是在一旁的随军的药童的服侍之下,仔仔细细的清洗起了双手。
顺便还给好友普及了一下战地卫生防疫工作的事宜。
谁成想,他十根手指头是洗干净了,那边的陈庆之,反倒是端详着自己的双手,一副快要吐了的表情。
“呕!顾峥,快别说了,我们武将粗拉惯了,若是依照你所说的,从今往后也不用吃饭了。”
“不行了,你先吃饭,吃完了咱们再谈!”
“呕!”
这心理素质,比现在的外科医生的学生们可是差远了。
人家可是前边刚解剖完尸体,后边就能打红烧脑花下饭吃的强悍之人。
还说啥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兵万马避白袍呢。
若是那些军事迷们看到你是这样的陈庆之,不知道要多伤心呢。
当然了,顾峥的心思陈庆之自然是无法知道。
他出去吹了一会小风,将心底之中的那股子郁闷的情感给吹散了之后,才再一次的返回营帐之中,坐在正在用手帕仔仔细细的擦手的顾峥身边,问到了正题。
“下一场咱们怎么打?”
“什么怎么打?”顾峥将眼睛瞪得溜溜圆:“拜托,这是你的战场,你是领兵的主帅。”
“你大晚上的不睡觉,专门跑这里就是问这句话的?”
“你不觉得可笑吗?”
但是对面的陈庆之却是义正言辞,没有一点的心虚。
他正色道:“若是能够不损我方一兵一卒,就能结束这场战争,别说让我这个主帅不耻下问了,就是下跪也是可以的啊。”
“顾峥,要知道你的那些个药草,若是运用得当了,能减少咱们梁国军队多少的伤亡啊!”
听到陈庆之于是说,坐在灯烛底下的顾峥,也没有了吐槽的心思了。
他就与这个幼时的小伙伴,相对无语,直到许久之后,才缓缓的从口中吐出来一句:“好!”
“可是庆之,你可曾想过?”
“梁国士兵的命就是命,北魏的那些士兵将领们的命就不是人命了吗?”
“我们与北魏的军队已经相安无事了多年。”
“而你我都知道,北魏的兵马有多少,北魏的将士们又是多麽的能征善战。”
“能够好好的维持住局面,陛下就已经是大善的君主了。”
“他就不怕如此搅风搅雨,一时不察,为梁国惹来更大的麻烦吗?”
“哎,一个君主的野心,真的要拿千千万的普通人的命来填吗?”
坐在营帐内的陈庆之,看着顾峥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