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小腹偶尔还是会觉得不舒服。
林潇月格外紧张这一胎,只要稍微有不对劲,就让府医来看,府医说脉象很稳,让她注意多休息,保持心情畅快。
林潇月怀疑府医被人给收买了,让金枝悄悄从外面请了大夫来。
外面的大夫也没看出什么毛病。
金枝道:“奶奶这是关心则乱,忧思过头了,咱家府医,那可是七爷临走前亲自挑的人,绝对不会有问题,更何况外面的大夫也说了,孩子脉相平稳,康健着呢!”
“是吗?”林潇月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奶奶别胡思乱想,奴婢扶您出去走走。”
——
千防万防,林潇月还是流产了。
深冬雪夜,宋府大门被敲响,有犬吠声随之传来,此起彼伏。
消息从门房传到二门,二门上的婆子又传给守夜的云彩,再由云彩去通知主子。
温婉睡得正熟,被外面惊慌失措的敲门声吵醒。
迷糊之际,床头灯罩被点亮,橘黄的光线驱散了几分睡意。
温婉偏头,见宋巍已经穿衣下床,回过头嘱咐她继续睡,他出去看看。
外面太冷,温婉实在懒得动弹,听了男人的话,点点头,闭上眼睛。
门口有隐约的说话声传来,说的什么,很难听到,唯独“流产”两个字清晰入耳,大概是说的人因为害怕,在不知不觉中加重了音量。
温婉浑身的睡意在顷刻之间退散,一把掀开锦被,动作利索地穿好衣服,快速来到外间。
房门还开着,宋巍站在门槛处,云彩在外面小声说着话。
听到动静,宋巍扭过头来看她,“怎么起来了?”
“你们刚刚说什么?”温婉的目光直直看向云彩。
云彩下意识望了宋巍一眼,似乎是有什么话不敢说,要先请示男主人。
宋巍回答她,“苏夫人小产了。”
温婉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苏夫人”是林潇月。
……
放心不下温婉一个人大晚上的跑那么远,宋巍陪着她去了趟都督府。
他一个外男,不方便进内院,到了之后被刘管事安排去前厅喝茶。
温婉跟着他们家府上领路的丫鬟去了林潇月的院子。
正屋里染了血的床褥已经全部被换下,考虑到天寒,下人们不敢开窗透气,只点了熏香尽量减轻屋子里的味儿。
可即便如此,从外头进来的人还是能轻易嗅出来。
温婉掀开隔间珠帘的时候,一眼看到双目无神平躺在床榻上的林潇月。
她面上没有多少血色,神情显得很呆滞,丫鬟跟她说着什么,她似乎也没听到。
见温婉来,几个丫鬟齐齐屈膝,要给她行礼。
温婉抬了抬手,示意不要发出声音影响到林潇月休息。
之后又让她们都出去。
金枝端上铜盆,带上小丫鬟们,很快离开正屋。
温婉自己搬来凳子坐下,将林潇月露在外面的手握进掌心,只是无声地陪着她,一句话也没说。
过了许久,林潇月似乎有了知觉,眼珠子转动两下,嘴里发出沙哑的声音,“你来了?”
“感觉怎么样?”
怕她觉得疼,温婉握着她手的力道稍稍松缓。
“我感觉天塌了。”
她没有哭,像是已经哭不出来,声音有气无力。
“天没塌。”温婉说,“只要你肯站起来走出去,就一定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