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知情知意,什么事情都能做好,长公主是真的十分喜欢阮觅。
她甚至私心里都不想让阮觅做什么皇后了,做了皇后,她们这样相处的日子怕是就不会再有了。
她想,若她真是自己的女儿,她也是断断不舍得她入宫,做什么劳什子皇后的。
若说为权为势,做个公主郡主也已经足够,那皇后多出来的,是要用自由来换,困在深宫,那些权势又有何意义?
再说为名什么的,这长长历史,皇后不知凡几,但若真能成就一番事业,青史留名,不比作为皇后在史书上那一笔强?
总之,若不是真和皇帝情深意笃,当真没必要去做那个皇后。
这样想,她倒是越发理解了阮觅。
而阮觅听得她这般说,也不由得憧憬,莞尔笑道:“好。”
京城。
正在批着奏折,刚刚才登基不多久的皇帝赵允煊打了个喷嚏。
一旁的小太监忙拿了张披风过来,道:“陛下,现在天气转凉了,您披上件披风吧。”
赵允煊摆了摆手,想到远在江南的阮觅,转头就问侍立在旁如同影子一般的墨七,道:“墨七,现在江南的情况如何了?”
墨七禀道:“启禀陛下,江南的时疫虽然未根除,但情况已经基本受控,其他州县效仿了陵江安排灾民的方法,皆是在城外设置了安置棚,是以时疫并未曾在其他州县传开。另外官兵和灾民们携手,已经陆续清除了灾后的积水秽物,有灾民已经陆续回归家乡,重建家园,复耕农田了。”
赵允煊听得点头,“嗯”了声,道:“既如此,你传信给长公主,那边赈灾的事情既已告一段落,那剩下的事情交给当地的官员即可,她也该回京了。”
墨七应了声“是,陛下”。
心里却知道,陛下这不是说长公主殿下该回来了,而是娘娘该回来了。
亏得这段时间朝中大臣还在为立后一事暗自侥幸,鬼鬼祟祟。
且不知道待娘娘回来会是怎样的风波。
原因无他。
因为皇帝登基之后,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他原先甚为宠爱的那位夫人阮氏,别说是立她为后,就是个妃位也没给。
甚至因为阮氏病重,连小皇孙都搬进去了宫中,但那位阮夫人却仍是住在了宫外不知道哪个庄子里。
大臣们俱是松了口气。
皇帝不提,他们自是乐得轻松。
若皇帝真要立那阮氏夫人为后,才是大问题,□□烦。
日子就这样在忙碌中划过去。
朝堂上事情仍然很多,但原本让朝堂,让太上皇吐了不知道多少次血,让只做了两天“太子”的赵允炜吓得滚下金銮座的那些朝政之事,在新帝手中却是有条不紊的一条一条处理了下去。
其实还是有很多事情悬而未决,例如云南的事。
但只要新帝说,“此事朕心中自有打算。”
那大臣们就放下心来。
他们就相信新帝是真的自有打算的。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吧。
不能比。
不过,这一日京中和朝堂上的气氛都有些特别。
不为其他,因为北鹘的三王子进京了。
这位北鹘的三王子并非是现在北鹘国主的儿子。
而是被现任国主杀了的,前一任国主的弟弟,现任北鹘国主的侄子。
这位北鹘三王子不服他的叔叔,自己屯兵占据了北鹘的三分之一土地,一直和他叔叔对峙着。
这一次他到大周,是想要求大周的支持,承认他的正统北鹘国主之位,并助他夺回他叔叔手上剩下的北鹘国土的。
异国结盟,历来最重要的一项便是联姻。
这位北鹘三王子也跟大周新帝求婚了。
不过他很有眼力劲,不像他叔叔,一开口就是要求娶宫中唯一未嫁又适龄的公主,温淑妃所出的那位明珠公主。
他站在大殿之上,单膝跪下,用带了些口音的大周语道:“陛下,小王听闻贵国大长公主殿下有一爱徒,心地良善,品性高洁,此次贵国江南大灾,明禾县主随大长公主亲往江南,安抚灾民,不惧时疫,为灾民诊治疾病,小王听闻明禾县主事迹,心中仰慕,想恳请陛下,若明禾县主尚未婚配,求陛下将明禾县主赐婚于小王,小王必会毕生珍视她为瑰宝,一世爱她重她。”
皇帝:......
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墨七惊得一头的冷汗,都不敢去看自家主子的神色。
这北鹘三王子,到底是听了谁的挑唆,跑来揭新帝的龙麟啊?!
这回,又不知道谁会遭殃!
皇帝盯着北鹘三王子的眼神冷飕飕的。
整个大殿上的大臣都感觉到了冷意。
这,这是为何啊?
话说,现在这位明禾县主名扬大周,他们可还都不知道这位到底是谁呢,就好像凭空冒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