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我要把这山脉都走穿了,还找不到你要的东西,我就当你在耍我,那你就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刀飘浮在水淼淼的身旁,左右摇晃着,十分的嘚瑟,它没有脖子或许将来会有,但它现在肯定是没有的。
路越发的崎岖,浓雾不知从那弥漫开来,本还是晌午的时间,阴沉的却像是午夜。
整个山脉,万籁俱寂针落可闻,似乎只有水淼淼这一个心脏会跳动的活物,刀自不算。
缠绕的血气逐渐减弱,刀影不甘的散去。
水淼淼停下脚步,做着深呼吸,刀消失前指了方位,看上去就像个吃人的无底洞,让人陷入恐惧之中。
就突然啊,灵光一闪的,水淼淼迫切想见到庹炎君,谁叫她胆小还喜欢自己吓自己,急需一个工具人。
说这栖蛰山脉整个都是庹家的,那遇到庹炎君几率应该很大,被他戏耍,也比在这荒山野岭里被自己吓死来的好。
但这想法不过也就存在了一瞬。
将庹炎君抛到脑后,水淼淼调整着心态,她到不认为刀寻找的可能是住在这栖蛰山脉的庹家,刀以前又不是没见过庹炎君。
庹炎君在古仙宗住了那么长时间,没少往人境小筑跑,跟九重仇也是擦过肩的。
而且庹炎君很讨厌刀,把刀当做魔的象征,一心想要除掉的不是吗?
水淼淼觉得刀就是在耍自己,看自己大惊失色好玩。
哎!那自己要不要干脆去找庹炎君好了,请他把刀超度掉好了。
自己把自己逗乐了,感觉四周没有那么阴郁了,水淼淼整理好勇气,给自己加油打气,然后骂骂咧咧的向着刀最后指引的方向慢慢走去。
此刻,她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刀也没有。
被绊倒,似乎是穿行深山里能见度不足一只手的的宿命。
看着绊倒自己的森森白骨,水淼淼一脸的漠然,动物的骨骼而已,不值的她尖叫。
但这迷雾是越发重了。
能见度真的是太低了,水淼淼不太情愿的开启紫瞳,非必要,她不太喜欢动用灵力。
水淼淼想在找一只兽,把刀唤出来好好说道说道,这乌烟瘴气的地方看起来可不像是有什么活物的样子。
随意扒开面前枯黄但仍有一人高的枯枝灌木丛,探头张望一眼,猛然的收回手,死死捂住嘴,屏住呼吸。
差点就叫出了声,咬着舌尖,铁锈味。
随着眨眼,那环绕在双目的袅袅紫色若隐若现,非但没有阻碍视线,反而让水淼淼在这昏暗的山林了看的更清更远。
紫雾环绕媚眼如丝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惊恐。
白骨露野遍地都是,密密麻麻几乎无处下脚,环绕着一座宅子,红墙红瓦斑驳诡异。
刚才的匆匆一瞥。
宅前门匾斜挂,庹府!
庹府还是鬼宅?
手心里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庹家人的品位真让人不敢苟同,水淼淼给自己强化着,这不过是庹家异于常人的审美。
墙体的红色,如被谁泼上的血凝固而成,一层又一层,红的发黑,地上的白骨,也都是动物骨,拼组成怪异的图案。
当然人骨也在其中,交织穿插,水淼淼看到了,但水淼淼选择忽略。
阴风阵阵,吹的水淼淼汗毛直立。
真是打扰了,水淼淼在心里阿弥陀佛着,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离去,一刻都不想多停留。
‘吱~吱~吱~呀~~’大门被风吹动,行成诡异音效,似在诉说‘欢迎光临。’
门扉未关!
水淼淼迟疑的停下脚步。
‘哐当!’
门匾被风吹动,掉落在地,四分五裂。
“该死的!”水淼淼暗骂道,回过头,透过枯木丛窥探着。
门匾掉落,这玩意用审美差异可是敷衍不过去了。
水淼淼从水盈隐里翻出那块属于三水的腰牌,瞥了一眼角上的小凸起,心一横按了下去,一下又一下。
毫无反应。
庹炎君说过,只要按下,他就会出现,义无反顾。
就当庹炎君是生气了,那应该也会出来骂自己一顿好生嘲笑的。
可就是毫无反应,水淼淼都快把腰牌捏碎。
有几种可能?
庹炎君不在附近,因为这东西范围传达最多一个城池,或者庹炎君出事了,或者是整个庹家出事了!
看着远处那四分五裂的牌匾,大概更多的是后者。
水淼淼不是莽撞人,现在因该悄悄离去,然后去摇人,只是,当水盈隐擦过手背,水淼淼就知道来不及了。
快速的反手格挡,但仍不敌其力,水淼淼倒飞出去。
一整个的摔在满地骸骨之上,骸骨断裂,尖锐刺骨扎入水淼淼的身躯,但这都比不上从手臂上传来的疼痛,好像断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