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在夫人的掌控之中,难怪每次自己就快接近宋巍的时候夫人总能不早不晚地出现,不动声色地阻了她的好事。
想到这些,秦奶娘落下泪来,是悔恨的,也是屈辱的。
但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再没有后路可走,只能继续哀求,“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夫人想如何惩罚奴婢都没怨言,但求您,别牵连无辜,庆哥儿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命不值钱,我要了没用。”温婉轻叹口气,“你老实交代,是谁让你来宋家,来这儿做什么,说清楚了,我自会放你一条生路,当然也会让人把你儿子医治好,说不清楚,那么你们母子俩便只能去黄泉路上团聚了。”
想到躺在自己房里奄奄一息的儿子,秦奶娘终究是低下头去,涕泗横流,“我说,我全都说。”
云彩面色复杂地看向温婉,“夫人,您真打算放过她?”
温婉没接腔,只是吩咐玲珑,“捂住她的口鼻,把人带去青藤居。”
一刻钟后。
青藤居正房门前。
温婉坐在廊檐下,眼神冷冷地看向跪在院里的女人。
她身患时疫,温婉不让靠的太近,因此跪得有些远。
“说吧。”温婉慢悠悠端起三足小几上的茶杯,浅啜了一口。
“让奴婢来宋府的是个黑衣人。”秦奶娘瑟缩着身子老实交代,“他们绑了我男人以此作为威胁,还说我若是不听话,就把我儿子一块绑了。”
“那你来宋府的目的呢?”云彩拧着眉。
“我……”秦奶娘咬咬唇,“并非奴婢自愿,都是他们逼我来勾引老爷的。”
这话一出口,玲珑和青藤居其他几个下人都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秦奶娘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又是羞耻又是难堪。
云彩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让一个迫于生计入府给人当奶娘的寡妇来勾引男主人,你背后的主子是没长脑子吧?”
云彩说完,玲珑几人又是一阵哄笑。
秦奶娘羞窘得脸色爆红,可她不敢表现出半分,只是低垂着头。
温婉想知道的却不止这些,目光如有实质,凝聚着穿透力,盯得秦奶娘浑身一颤。
“所以,你背后的主人是苏仪?”
秦奶娘面露茫然,“奴婢不认识苏仪是谁。”
“那你告假去见的人是谁?”
“奴婢也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一个小镇,小镇上有家客栈,有个绿衣丫鬟带我上去的,房间里住着一个病得很严重的妇人,她蒙着面,我看不清楚容貌,但她就是那个逼迫我来宋家的主谋。”
那个小镇是去往宿州的必经之路,即便没有预感,温婉也能猜出秦奶娘口中的妇人是苏仪,可现在的问题是,苏仪一个内宅妇人,为什么能办成这么多事,苏家已经没了,她是怎么瞒着大伯父培养出暗线的?
宁州那么多证人,苏仪足不出户她怎么可能把事情调查得如此一清二楚?
还有,王小郎被绑架的时候,就连卫骞他们都能把人给跟丢了,当时宋巍就说过,背后有一股十分隐秘的势力,对方实力不弱。
如今看来,这次挑事的不单单是苏仪,还有另外一拨人,只不过,温婉暂时不清楚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