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的事虽然不太光明磊落,但她有句话说的对,千错万错都是她自己的错,跟四个月大的庆哥儿无关。”
玲珑抱着柒宝进来,闻言担忧道:“夫人只让救庆哥儿,他倒是因为救治及时已经有了好转,秦奶娘就不好了,先前听周奶娘说,秦奶娘似乎连下榻的力气都没有。”
犹豫了一下,见温婉面色没什么变化,玲珑才又鼓起勇气道:“庆哥儿毕竟要喝奶,夫人若只救他,等他喝了奶,照样会再感染上的。”
“那能怨谁?”云彩半点不带同情,“要不是秦奶娘自己作死,不告假去见那个毒妇,哪会沾染上疫病闹出这么多事儿来害人害己?”
云彩是温婉身边的第一个丫鬟,玲珑是后面买来的,论资历,玲珑比不得云彩,再加上玲珑性子所致,当着夫人的面她也不好跟云彩争执,只看向温婉,“夫人,那您看要如何处置秦奶娘?”
温婉正在斟酌,外面突然有小厮的声音传来,“老爷回来了!”
温婉一愣。
不是说因着祭天大典,整个太常寺上上下下都忙得连轴转,宋巍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回来?还是说出了别的事?
心里想着,动作上也没迟钝,温婉一拢衣襟,朝着外间走去,果然见到宋巍挺拔的身影立在门外。
“相公?”温婉也顾不上自己还没梳洗好,只双目灼灼地望着他,“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宋巍进了房,等云彩摘掉他肩上的披风才过来坐下,“病了,就回来了。”
“啊?”温婉被他吓一跳,“病了?是哪不舒服?”
难不成昨天让秦奶娘给传染了?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温婉整个人都不好了。
见她小脸上全是担忧,宋巍没再绕弯,“做给外人看的。”
温婉好似明白了什么,“相公是怀疑朝中有人对你暗下黑手,所以将计就计装病告假回来?”
不等宋巍说话,她又问,“那相公有没有什么发现?”
宋巍摇头,“我入朝短短几年就升至正四品,光凭这点就已经得罪了很多人,暗中想对付我的人不知凡几,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确定到底是谁。”
“那我让秦奶娘去引蛇出洞吧。”温婉道:“秦奶娘身上的时疫已经开始发作,她若是出去,暗中必定有人出来跟踪监视她,确定她是否真的患了能传染人的病,到时候咱们的人放机灵点儿,总能查到蛛丝马迹。”
宋巍听罢,弯起唇角,“婉婉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相公一大早出的门,温婉担心他还没睡够,让他去里屋躺会儿,自己梳了妆披上斗篷蒙上口鼻,直接朝着倒座房去。
庆哥儿从昨天晚上就被隔离开来,没跟秦奶娘待在一个屋,今儿一早饿得扯着嗓子干嚎。
秦奶娘实在没辙,求了钱奶娘帮她喂几日。
温婉过来的时候,钱奶娘正抱着庆哥儿在自己房里喂奶。
听到婆子的声音说夫人来了,钱奶娘吓得小腿肚发软,赶紧把庆哥儿放回榻上,自己拉下衣襟匆匆出门去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