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听说那个刘使君很好,小陆将军就是他的手下!”他们含含糊糊地这样说,“去徐州总不会有错的!”
……怎么好?雄姿杰出,有王霸之略?
这些或许识过几个字,或许连一个字也不认得的老百姓并不明白那些,他们只是笼统地说,“听说他治下很好,他的军队也不会乱杀人。”
“……可他要是输了,小陆将军也输了呢?”
这问题更加超出了眼前推着小板车的汉子的见识,他是完全想不清楚,也说不明白了。
但坐在板车上,显得很精明的老妇人立刻替儿子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们去哪里,我们跟着便是!”老妇人大声说道,“郎君们不也是如此吗!”
一时间说不出话的换成了田豫。
但当他快要回到剧城时,留在府中的侍从早就等在城外,一见到他,立刻迎了上来。
田豫的神色变了。
“……迎亲宴?!”
“是,听说陆家女郎已经去了崔府,郎君——!”
“你可知道究竟都有谁参加了婚宴?!”
“小人派人等在府外,一个个地记下了那些车马!”
“好,”田豫飞快地说道,“你同我立刻去军中调遣兵马,将这些人的府邸用兵围住,入府搜查,片刻不能耽搁!”
“是!”
天色将晚,而酒宴已经开始。
宾客们脸上多多少少有一点不安,又有一点兴奋,但当他们看到款款而至的这位新妇时,所有人眼前都是一亮。
那个健妇营中的陆白也很美,而且也经常在城中跑来跑去,但那时她一身男子装束,自然不如此刻着意打扮出的模样符合他们的审美。
“当真国色!”有人这样赞叹道。
“堪配大公子。”
“原以为陆氏将兴在陆辞玉处,没想到竟能结下这样一门贵亲!”
宾客们交口称赞,上座那位平原城的使者,博陵崔氏的名士也微笑着捻了捻胡须,眼神很是满意。
他们看她,如同看一头漂亮的牲口。
而她娇羞而恭顺地低下头,由婢女引着,坐在自己的坐席上,安静得不发一言。
她虽然很美,但没有人需要她开口说话,只要她安静坐在这里就够了,宾客们都是世家出身,即使有人对她的美色动心,也没有人会无礼到不转眼珠地看。
主人举杯,敬代表大公子来此迎亲的使者,敬袁公与大公子,而后敬这些下定决心跟着袁家“弃暗投明”的宾客。
其中还有一位,与别人略有些不同。
那是崔寿的儿子,听其他宾客唤他六郎,十七八岁,清朗少年模样。
在场之人总有些被美色所摄,因此偷偷看她的,但只有那个少年看她一眼,忙忙将目光转开,然后脸色红红地,又偷偷看她一眼,显见是一见倾心。
见到她将目光移过来,那少年立刻慌乱起来,还打翻了杯盏,引得周围的宾客笑出了声。
“真是胡闹,”崔寿笑骂了一句之后,又转回刚刚的话题,“待得明日见了孔北海,说他以厉害,他见咱们青州士庶上下一心,必也不得不归附大公子,如此岂不消弭了一场祸端?”
“足下高义,为青州生灵解此倒悬之急!不错!若我等合力,孔北海岂能拒绝!”
“当饮一杯!”
陆廉又如何?
凭她一世英雄,还不是要用妹妹来换退路!
再想到陆白此去,名义上是作侧室,若是陆廉不能活着回青州,不过也只一个玩物罢了,袁谭要怎样处置她,就能怎样处置她。
那些人的目光又在酒气氤氲下蒸腾得有了几分淫邪之色,悄悄地打量起静坐在那里的美人。
有婢女轻轻地走近了。
陆白将目光自少年身上收了回来,低声对婢女说了几句话。
她身姿袅娜地起身告罪,说是要去更衣,并未令在场宾客们感到有什么异样。
她带来的那几十名婢女身材壮硕,不虚男子,宾客们也不曾过多在意。
因为这些婢女并不曾佩戴长刀长剑,她们带了些女主人的妆奁,以及一些洒扫庭院,帮崔家打下手的工具。
行刺只能针对一两个人,在场几十名宾客,怎么可能被几十名婢女所伤呢?
然而当那些婢女悄无声息地将前后门关闭,并且自壁衣后而出时,终于有人察觉到她们的不对劲。
但已经晚了。
诸葛亮研制了几款连弩,这一款实际上是失败作品。
尽管它保持了连发射速,但除了第一箭之外,后面的弩矢力道衰减得很厉害,准头也差劲得很,而且装填一次需要许久,若是用在战场上,只能在敌人进五十步甚至三十步内,才能准确地杀敌。
神射手可以百步穿杨,若是抛射箭雨,更可在数百步外杀敌,因而这样的连弩在战场上意义实在不大。
但它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