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的,如果做不成诱兵,他也会成为一支伏兵。这是大家召开作战会议时认定的一件事——于禁至今迟迟没有出现,他总该要完成一个什么目的。
但于禁也是人,他的兵马需要粮草,他行进时也会留下痕迹。
这些斥候就是为此而四散打探的,尽管至今还没有得到于禁下落的消息,但每日都提前令斥候开道侦查,至少也能排除掉于禁伏兵于近的风险。
仅是如此还不够。
这支兵马是不能有任何闪失的,因此军营每晚扎营是否稳妥,夜间巡逻的士兵是否尽忠职守,营寨旁是否有水源,水源是否干净清洁,这些微不足道的事都可能影响到他们到达下邳城下时的状态,因此马虎不得。
陆悬鱼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吃过一顿饭,睡过一宿觉了。
她偶尔会幻想自己躺在某个小院子里。
可能是葡萄藤架下,风一吹,藤上的葡萄摇一摇,于是一粒熟透了的葡萄就会掉下来,落在她的头顶,她可以从容地将它摘下,放进嘴巴里。
但也可能是朦胧春月夜的廊下,她可以拿起一壶酒,慢慢地自斟自饮,赏玩月色,什么时候困倦,什么时候就将早已备好的席子铺开,躺在上面,睡一个安稳的觉;
但在这漫长而迷离的幻想尽头,她总会回到雒阳城的那个破落小院里。
那里有她静心购置的每一件家当,有她的菜园子,有她的小青菜,甚至有她的老鼠洞。
陆悬鱼忽然醒了过来。
军营里一片寂静,只有桐油火把燃烧的声音,仔细听一听,才能听到巡夜士兵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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