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出现的。
光靠蹋顿自己,想要将陆廉的军队分割开是很吃力的,但他精锐尽出,拖住陆廉的中军想来不难。
只要陆廉全军压上,同蹋顿决战,那么文丑的五千骑兵冲过来时,这支不过两万余人的兵马是断然不能经受住这一波冲击的。
只要冲垮了军阵,冲垮了军心,剩下的就是一个困兽犹斗的统帅了,能胜她自然好,胜不过他也不恼,反正陆廉的大纛只要拿到手里,也不比她的头颅差多少。
但这些美好的幻想在这支骑兵抵达战场时,忽然就破灭了——陆廉的万余中军根本未动,依旧严阵以待。
那一面面铁质兽头长牌,那一杆杆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的长·矛,还有已经架起强弩的弩手,弯弓搭箭的弓手,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文丑,战局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蹋顿领了那许多人来,竟还攻不破陆廉的前军!”
“胡儿轻狡,必是在藏拙!”
听到身边偏将一句接一句的叱骂,文丑皱起眉头。
藏拙?不见得。
看旗号便知,那不仅是蹋顿的本部兵马,其中还有许多部族中的贵族,他们是蹋顿最重要的支持者,但现下连他们也陷入了苦战之中!
如果是藏拙,文丑尚可遣一使者,催促蹋顿进军,但蹋顿已经用尽了自己的兵马,后面的备用军不过装装样子,这怎么打?
冀州骑兵还在有条不紊地逼近陆廉的中军,他们的马蹄声如同大地深处传来的雄浑叹息,飞鸟惊得展翅高飞,走兽惧得失了踪迹,甚至连太阳也要避一避他们的锋芒,躲进一片乌云之后。
但陆廉的这支兵马却不曾稍作退却,他们甚至好像已经等待许久了。
文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两军接近三百步,也就是弓箭抛射的距离时,战鼓已经越来越急促,青州人的箭尖也齐刷刷指向了天空。
“鸣金!”文丑忽然厉声道,“鸣金!收队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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