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叹息了一声。
床帐外的婢女听到了这一声叹息,立刻将帐子掀起一条缝,“主君醒了?”
天气寒冷,病人又十分体虚,任炭盆烧得有多热,他难以汲取多少热量,现下帐子掀开,陶谦顿时感到寒风扑面,忍不住咳嗽起来。
“谁在外面?”
两名婢女轻手轻脚地将帘帐卷起,又为他端来了炉子上始终温着的鸡汤,“是曹将军。”
这个回答并不令陶谦感到意外,除了那几名丹杨武将外,本来也没有别人会拉来这群老兵在外作态。但这仍然令陶谦皱眉,“令他进来。”
“我非为我自己哭,也非为使君哭,”曹宏这样说道,“我是为公子哭,为徐州哭!”
陶谦一边看着婢女用羹匙轻轻舀起一勺鸡汤,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为什么要为公子哭?”
“公子天资聪颖,心地仁厚,又是众望所归,为何不能统领徐州?”曹宏说道,“公子是您的儿子啊!”
“正因为他是我的儿子,”陶谦慢慢地喝下半勺鸡汤,“所以我不会将徐州交予他。”
虽然陶谦的倾向越来越明显,但这样的话语真真切切落在曹宏耳中时,他还是失态了。
“使君此举是为何呀!”他嚷道,“以公子的人望,若使君将徐州交予刘备,难道刘备能容下公子吗?!”
陶谦听了这话很想笑,而且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笑。如果是旁人说出这样的话,以陶谦的心高气傲,是吝于多瞥一眼的,但曹宏不同。
这是领了许多乡勇私兵,不顾路途遥远前来投奔他的人,虽然贪婪而愚蠢,但这是他的同乡,是他的自己人,何况听到院中那许多老兵的哭声,陶谦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尽管他只是醒来这一会儿便已疲惫不堪,但他还是强撑着准备给这个愣头愣脑的汉子说一点有用的东西。
“刘备不会待大郎如何的,我与他有父子之义,我儿便是他的兄弟,”陶谦耐心地说道,“他怎会对他自己的兄弟不利呢?”
见曹宏愤愤,脸有不平之色,陶谦便将话讲得更明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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