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气。
“未料市井间竟有如此豪杰!”
嗨呀,脸红了!(*/w\
她感觉罗曼线似乎又有点行的时候,曹老板捉着她的手不放,亲热地握了一握,“而今社稷如累卵,郎君不可于市井间自误,何不效班定远故事,从戎报国?”
……这个不行。
“小人胆小,从小就不敢打架,”她有点遗憾地看了他一眼,“行伍之事恐怕不太行……”
捉着她的手滞了一下。
但曹老板立刻改口了,“纵如此,操亦可为郎君引荐,吾兄袁本初雅爱壮士,郎君这般人才,吾兄定然……”
这个好!能跳槽为什么不跳为什么不跳!
……但是还有个问题。
“小人若是去了,不需要杀人吧?”
正直诚实的曹将军突然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了一瞬的困惑之色。
她好像问了一个挺笨蛋的问题。
但是曹将军那一抹困惑之色转变为了似笑非笑,“郎君难道甘愿磋磨光阴,贩缯屠狗空耗一世?”
这个时代的等级堪称森严壁垒,奴隶、平民、商贩、士人、官宦、将领。天子高高居于金字塔的顶峰,各司其职,分毫不乱。
没有科举,因而阶级流动性很差,士人代代做官,奴隶代代都是奴隶,平民上升渠道一般来说就是军功了。
有了军功,就有封赏,有品阶,甚至有爵位。
张缗说城北的贵人们所住的宅邸不仅干净整洁,有花有树有池塘,还能在园子里养两只仙鹤。
有奴仆婢女们伺候,一日三餐加点心下午茶和夜宵;绫罗衣裙,金银珠玉,还可以抽出时间来读读书,学学字,弹弹琴,培养一下玛丽苏的情操和气质。
她想取军功,真是再容易不过。
“小人觉得,”她说,“贩缯屠狗就很好。”
曹将军的似笑非笑转为了一抹惋惜,甚至堪称含情脉脉。
“既如此,操亦不能强求。”
他的语调仍然十分推心置腹,又问了几句她平日生活如何,来雒阳多久,平日可有什么难处。她虽然有点懵,但也一一作答了。
这种领导下乡扶贫式的对话最后,曹操十分温和亲切地告诉她,今日一面十分投缘,原本想要请她入军营一叙,但见城门将闭,便不再多打扰她了,以后若是遇到了什么难处,都可以来军营找他云云。
话到最后,曹将军环视了周围交头接耳看热闹的客商们一圈,朗声道,“今日之事,全因操治军不严,方有此过!今日之言,亦请诸位父老作个见证!若再有军士抢夺民财之事,尽可入营报之于吾!有犯禁者,皆棒杀之!”
在一片叫好欢呼和赞美声中,曹将军上了马,几个兵士扛着肋骨断掉的壮汉,一行人在夕阳中远去。
……那个背影看起来真的高大了不少,她想,这样一位忠厚诚实的青年将军,到底怎么在岁月长河里被抹上了白脸儿,当了奸臣?
【我看你这辈子都别想玛丽苏了。】
黑刃终于发声了。
【那也不见得,】她摸了摸口袋里白得的那五十钱,心中十分轻快,【缘分这种事,谁说得清呢?我有种预感,我和他还会再见的。】
【我也有种预感】黑刃冷冷地说,【你想听听吗?】
虽说黑刃现在余怒未消,大概率说不出什么好话,但她还是特别想听听。
【我预感——】它说,【将来有一天,你会远远地看着他,痛彻心扉、歇斯底里、声嘶力竭地,问候他全家。】
……………………震惊脸。
难道曹老板是个隐藏得很好的渣男?
曹老板是不是渣男这个问题先放下。
金乌西落,耽误了这许久,她的确应该加快脚步,赶紧回城交差。
……顺便诉苦。
少东家羊喜不在家,肉铺也关了门。
……这也很正常。
雒阳城禁屠宰,禁荤腥,附近的街坊邻居们想买肉时,便问一句左邻右舍,找人跑个腿,让肉铺的伙计悄悄送货上门,省得显眼。
她有点想吐槽,这十头猪进城岂不是更显眼吗?难道守城的士兵是瞎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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