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狗子们掠过去了,大家又开始喝酒,看表演,聊天,吹牛。
喝着喝着,就有人走过来跟她喝了。
喝酒的理由五花八门,刚刚那句话说得好,让他很感动,来喝一杯吧!
过去的岁月确实很快乐,以后大家还可以常见面,来喝一杯吧!
每每请她去看特殊表演她都不去,真狗,算了来喝一杯吧!——这个是魏续。
话说回来怎么小陆就是坚决不下水呢?现在旁边就是泗水,等天热了得给她扔水里练练——可赶紧闭嘴吧!
大家这样嘻嘻哈哈地喝酒聊天时,她一边慢慢地喝酒,一边慢慢地四处看一看。
有几个人的反应异于常人,她只要轻轻扫一圈,就发现了。
张辽偶尔会向外看一眼,但更多的是看吕布和陈宫。
高顺吃完了不下桌,当然惯例不喝酒,就这么挨着她坐,也不吭声。
陈宫话倒是不怎么说,但手里拿了一块玉珏,在那里小范围的比比划划,一边比划,一边看吕布。
吕布闷头喝酒,连头都不抬,甚至在陈宫比划的动作幅度大一点后,他还悄悄地,躲开了一点。
过了一会儿,魏续忽然懒洋洋地嚷了一声。
“今日陈公送来的酒足,也分外面的将士们一碗哪!”
……哈?
帐外小心翼翼地探了几个脑袋进来,她打量了几眼,大吃一惊。
“赵大狗!”
那个队率也大吃一惊。
“我记得你!你打了我们,还抢我们的饭吃!”
不知道哪个狗子拍了案几,“都是熟人,在帐外蹲什么蹲,进来喝酒!”
陈宫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在他的设想中,陆廉是名动天下的剑客,也挨不住这许多人的刀枪剑戟一起上!只要他摔了玉珏,他们总能一股脑地冲上来,杀了他!
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不仅这些并州将领与陆廉极熟,甚至连帐外埋伏的那些亲兵!竟然各个都认得陆廉!陆廉甚至也能准确无误地将他们每一个人的籍贯、年龄、家中父母妻儿的情况讲出来!
这群埋伏在外的小军官也跑进来跟着一起喝酒之后,整座中军帐都变得胡天胡地起来。
甚至还真有人动了手。
周围一群人起哄。
然后一个鼻青脸肿的被踹出帐外,再爬回来继续喝酒,换下一个继续上去打架。
他不吝啬那几十瓮美酒,他一点都不吝啬。
陈宫瞥了身边这个男人一眼。
现在吕布不闷头喝酒了,他探头探脑,兴致勃勃地看底下这群人摔摔打打,甚至还呼喝几声,给他们叫好,与刚刚那个……那个就是不肯下定决心,甚至躲避他目光的吕布,简直判若两人!
“赢了!”陆廉的声音自那群人中间传了出来,“快掏钱!”
“呸!呸呸呸!”
陈宫默默地给自己又倒了一碗酒,闷闷地喝了下去。
清晨的寒风吹进中军帐时,他只觉得吹到了脸上,身上却一点也没感到寒冷。
他只觉得非常闷,好像被什么重物压在下面,喘不过气。
这个中年文士睁开眼时,发现他身上横七竖八好几条腿,每一条腿的主人睡得都比他香甜。
但吕布不见了,高顺和张辽不见了。
陆廉也不见了。
迎着清晨的寒风。吕布骑在马上,远远望着那条奔涌向南的泗水。
“陈宫想要我杀你。”
“我察觉到了。”她笑了笑,“高将军离我那样近,文远频频看向你,都是有缘故的。”
高顺并没吭声。
张辽也没吭声。
“我是个武人。”吕布这样说,“许多事我想不明白,也不愿那样去做。”
“那将军要如何呢?”
这个天下皆知的名将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她。
“咱们比武,你擅剑法,我擅马战,咱们就三局两胜。我胜,我取徐州,你胜,你就替刘备守住了这片根基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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