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脸微红,轻声道:“以后私下里,国师可以叫我无忧。”
方才她当着倪昆的面吓尿了,还被他察觉,虽他体贴,装作无事,直接走人,可太后却无法自己骗过自己,当作无事发生。
她感觉以后在倪昆面前,“太后”的架势已经是绷不住了。
若再以“太后”身份与倪昆相处,他想起今日之事,会不会在心底笑话她?乃至轻视她?
思来想去,太后感觉与其被他暗地里轻视笑话,倒不如主动放下“太后”这身份,将自己的身段再放低一些,将彼此私人关系再拉近一些。
如此一来,当着他的面吓尿裤子的,就只是赵无忧,而非当朝太后。
虽这种想法,多少有点自欺欺人,可太后也是别无它法。
不自欺欺人一番,教她以后如何与倪昆相处?
倪昆倒也多少能猜出一些太后的想法,心里暗自好笑,面上却正色道:
“此事不妥。君臣有别,我岂能直呼太后闺名?”
太后话都说出口了,心里的羞意已经散去大半,又恢复那从容优雅模样,似笑非笑地瞧着他:
“堂堂天命教主,降世天魔,当朝国师,连天子的屁股你都敢打,如此桀骜肆意,却连直呼我名字都不敢么?”
倪昆讪讪一笑:
谷/span“那什么,打天子屁股,只是年少轻狂……我比天子,其实也大不了几岁。”
他这一世才二十一岁,比天子可不就只大了六岁而已?
太后嗔道:“你这是在提醒本宫,青春不在,韵华已逝么?”
倪昆正色道:“太后误会了,我绝没有这个意思。太后青春正美,与天子站起一起,不像母女,倒似姐妹,瞧着比天子也没大几岁。”
“还叫我太后呢?”
“这……”
“你是人间逍遥仙,我如今也算是修行中人。无论现在还是将来,俗世身份,都拘束不了你,亦拘束不了我。”
太后年少时,性子比当今天子更烈,可以用“无法无天”来形容。
当年京师恶少们对她避之唯恐不及,先帝都被她折腾过好几次,直到做了皇后,有了孩子,她方才收敛性子,修身养性。
现在当着倪昆的面丢了大脸,“太后”的架子也拿不住了,豁出去之后,她又恢复了几分年少时的气势,用一种蛮不讲理的任性语气说道:
“总之以后,你就叫我无忧,我也直呼你倪昆。不必再你一声太后,我一句国师。便是当着天子的面,你也可以唤我无忧。我包管天子不会有任何意见。”
不愧是天子的亲娘,这语气,跟天子任性时简直如出一辙。
倪昆心里感慨着,摇头笑道:
“既如此……那以后,我便唤你无忧姐姐吧。”
太后满意颔首,语气又变得轻柔温婉:
“甚好。以后,我便是你姐姐,你便是我弟弟。那我之前……那件事,你可不许再提,也不许在心里笑话我。”
“什么事?”倪昆一脸茫然地眨眨眼,“我怎么不知道?”
见他如此体贴,无忧姐姐心里羞赧之余,又不禁浮出丝丝甜蜜,俏脸羞红着瞧了他一眼,也不再提此事,看着榻上两只流光溢彩的手镯说道:
“好漂亮的镯子,这是送给长乐的?”
倪昆笑道:“长乐和天子一人一只。”
“没有我的份么?我可是你无忧姐姐,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确定了这层“姐弟”关系后,太后卸下那丢脸的包袱,感觉与倪昆的关系飞快贴近。
尤其回想起方才他横挡在她身前,替她挡下那火焰巨兽致命喷吐时的情形,太后只觉越瞧他越是亲近,不禁又流露出几分本性,竟向他讨起礼物来了。
“当然也有姐姐的份。不过这种手镯,乃是火焰属性,锲合长乐与天子的神凰血脉,给无忧姐姐你的礼物,倒是得另换一种……”
倪昆想了想,取出那枚很久没有用过的“冰魄宝珠”,又拿出之前淬炼“拭雪剑”后剩下的大半块“太阴玄钢”,运转雷霆真气,自太阴玄钢上截下一块,熔化成液,打入禁制符文。
一番淬炼塑形后,一根通体湛蓝的凰鸟发簪,渐渐出现在倪昆电光缭绕的手掌之中。
之后又把冰魄宝珠镶嵌到发簪之上,湛蓝发簪之上又浮出道道美丽的冰霜纹路,整体变得晶莹剔透,宛若冰晶雕琢。
他将发簪递给太后,笑道:
“这簪子乃是开脉境法器,待姐姐将来臻至开脉境界后,可当飞簪使用。即使真气境时,亦可散发奇寒冻气,轻易封冻住真气境大成的修士。无忧姐姐可还喜欢?”
太后见过的珍宝不知有多少。就连法器、法宝,她也曾在皇家秘库中见识过不少,甚至还持掌过“紫凰剪”。其中比这枝簪子更加精美、强大的,也是为数不少。
但这支倪昆亲手打造的发簪,意义自有不同,乃是见证她与倪昆这份“姐弟”情谊的信物,当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