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发挥最大威力。
风九幽如今境界只得真气境后期,可冥神宗乃是炼体宗门,她肉身久经开脉境后期的真气淬炼,一度极其强横,绝不比如今的倪昆稍逊,甚至犹有过之。
就算修为尽失,境界跌落之后,她肉身体魄也随之衰弱,可还是远比普通的真气境后期,乃至大成级别的炼气士强大。
刑诛飞环能破她的护身真气,能将她颈子绞得皮开肉绽,却无论如何断不了她的颈骨。
以风九幽的修为,只要头没被彻底斩下来,哪怕颈上气管血管皆被绞断,她也不会死去。
不仅没死,她甚至连血都没流出一滴,气血皆被真气锁死在体内,无一滴外泄。
与此同时,她右手更是在坚冰之中缓缓挪动着,一点点地挪至颈部,慢慢抓到了套着她脖子,不停旋转绞杀的刑诛飞环之上。
吱——
刺得人耳膜生疼、脑门暴筋的尖锐摩擦音中,风九幽五指指尖绽出骨白寒芒,死死掐在刑诛飞环之上,竟生生制停了刑诛飞环的旋转。
但她也无力将刑诛飞环摘下或是捏碎,只能保持这强制制停的姿态。
而直至此刻。
哪怕瞎了一眼,颈受重创,风九幽仅存的左眼,仍然隔着那厚重坚固却澄清晶莹的冰层,死死盯着天行烈,眼神之中,满是痛苦、愤怒、失望。
倪昆看向天行烈:
“看来你对不起的人,并不只你师父一个。”
天行烈此时已克制住情绪,面无表情,声线低沉:
“人很多时候,都只会关注他们能亲眼看到的事物,只为他们能亲眼看到的悲欢离合感怀动容。至于自己眼睛看不到的,便当它不存在。对我师父、师姐来说,即使亿万众生,也不过只是一个笼统的数字,与他们有何相干?他们根本看不到。就算看到了,他们也不在乎。”
倪昆道:“你不是也看不到吗?”
“我是看不到。但我能想象到。”天行烈淡淡道:“我能想象……亿万苍生,不分老少,无论妇嬬,尽化尸鬼,无智无识,终日哀嚎,逐猎血肉……那种情形,该是何等可怕,何等地凄惨。纵幽冥炼狱,恐怕也不过如此。”
“想象这么丰厚,感觉你入错了行。魔道哪有你这般多愁善感,为他人着想的?真正的魔,损万物以肥己身。为自己的魔道,可践踏一切仁义道德。哪怕亿万苍生痛哭哀嚎,落在他们耳中,亦是最动听的音乐。”倪昆笑笑:“你本该入正道的。”
天行烈声线低沉:
“生在魔道领地,我哪有选择。更何况,我其实也蛮享受血腥杀戮的。只是我更喜欢用自己的双手,撕碎那些敢于向我挥刀的强者。对于弱者……杀之无趣。”
倪昆轻轻颔首,没再多说什么,看向那仍被封在冰中,单手紧扣着刑诛飞环的风九幽。
“那原无昼说,这冰魄宝珠,能将真气境后期修士,封住一个时辰。然而我只用了几个呼吸,就将冰封打破。原以为他在吹牛,但现在看来,他竟是个老实人,没说谎骗我。你的师姐看来并不能像我一样,快速破冰而出。”
略作停顿,见天行烈似乎并没有为他师姐求情的样子,倪昆便向长乐公主点了点头。
他现在已没有更好的办法速杀风九幽。
刑诛飞环斩不了她,冰魄戮目针也拿她没有办法,噬心返照魔刃倪昆用不了,亲自出手近身斩杀风九幽吧,倪昆又不能视冰障如无物,必须先破开冰层,才能打到风九幽。
可冰障一破,风九幽不也能还手了吗?
瞧她这生命力格外顽强的样子,哪怕受伤不轻,倪昆只怕也难以将之速杀。
而这最后阶段的任务,虽然并没有时间限制,可拖得久了,天知道会有什么新的变化。
万一那位坐镇幽冥隘的冥神宗开脉境长老,得知风九幽正在追杀天行烈,也一时兴起,跟来瞧瞧热闹呢?
那麻烦可就大了。
所以要速杀风九幽,就只能是公主出马了。
本来神凰火虽犀利,可对付炼气士的话,尚需锁定对方气机,才能以眼杀人。
入门级、真气境前期的炼气士,以公主现在的修为,对方只要一个停顿,被她视线捕捉到身影,气机就会被她锁定,一眼看杀。
可风九幽这等真气境后期境界,且曾经有过开脉境后期修为的高手,对自己气机掌控入微,可锁死自己气机,一丝都不外泄。
因此即使风九幽站着不动,公主也难以锁定她气机。想要火攻,就只能漫天纵火,大范围去烧。
然而公主现在这点真气,想要大范围漫天放火,根本不够消耗。
必须以元气精神为薪柴,燃烧本源,方能放出漫天遍野的大火。
好在风九幽被封冻冰中,又接连受伤,还正自拼命鼓荡真气,制停刑诛飞环,同时消融身周坚冰,气机已不可避免地外泄出来。
长乐公主已能隔着厚厚冰层,锁定风九幽气机。
距离此前与原无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