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时间,便能初步练出一千人的陷阵新兵——新兵本就是精锐,又有老兵气机带动,练起来自然快速顺畅,且七天速成之后,战力就堪比历经两千里急行军磨砺的原陷阵营,能够在阵战之中,正面击溃同等数量的北蛮骑兵。
每练成一千兵,倪昆便派出一千兵,以从新营中选出的,本就老于战阵,熟悉北疆,又甚得军心的将领带队,出征作战。
就这样,短短一个月后,新编练的五千道兵就已悉数初成,且全部派出作战。
算上张威先带走的一千陷阵老兵,北疆大地上,总计六支道兵千人队纵横驰聘,扫荡驱逐北蛮。
同等兵力下,道兵千人队每战必胜。历经几次实战磨砺,道兵阵法配合愈发娴熟后,道兵千人队纵然面对两倍于己的敌骑,亦能列阵而战,大获全胜。
就算有五六倍乃至十倍于己的敌骑合围,道兵千人队亦能稳固防守,等候支援——六千道兵千人队可不是各打各的,彼此之间也有联系。
一军有难,附近的千人队就会立马援驰。
以道兵的行军速度,哪怕全员重甲,徒步行军,四五十里地也只消个把时辰便能赶到,并且无需休整,立刻就能投入作战。
就这样,在蛮汗赤虺死后,兀自舍不得到手的油水,恋栈不去的几万北蛮铁骑,被六支道兵千人队打得狼狈不堪。时不时就被全歼一两千人,被夺回大量掳掠。
道兵奋战之下,短短半个月后,北蛮剩余的军队扔下大半掳掠所得,狼狈撤出关外。
而来时十万大军,撤回关外之时,已只剩不到四万人,足足六成有余的北蛮铁骑,葬身北疆关内。
道兵奋战之时。
倪昆当然也没有闲着,白天与小皇帝讨论研究重整北疆防线、战后重建、安抚灾民之事,晚上继续与苏荔、公主奋战,不断尝试完善他“人形冥凰丹”的设想。
在此期间,顺一、仁一从京中返回,带回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成功在栖凰楼中找到了太后,并将她救出。
太后身体无恙,精神也还不错——她虽被囚禁七年,可这七年以来,她几乎一直被“封命夺运钉”封禁沉睡,对她来说,这七年时光,只是漫长一梦而已。
梦醒之后,听顺一、信一说起近年之事,方才知晓先帝已崩,新君即位,新任天子正是她那未满十五的爱女凰玖。
据说太后听说女儿做了天子,不仅没有高兴,反而黯然神伤。再听说天子已经御驾亲征,驰援北疆,太后更是脸色煞白,垂下泪来——她丈夫因为御驾亲征而早衰早逝,现在又轮到女儿,这让太后如何不悲?
好在顺一、信一安慰太后,将倪昆练兵、驰援,斩王、破军的事迹说了一番,太后这才稍微安心,连夸倪卿真是大大的忠臣,数次擎天保驾,立下的功劳足以封王。
然而封不封王,太后说了不算。
甚至天子说了,都未必能立马算数。
这不,顺一、信一带回来的坏消息,就是天子那封册倪昆为大周“国师”的旨意,被政事堂封还了。
以右相韩思远为首的一干朝廷重臣,宣称倪昆区区一介南疆蛮子,又是声名狼藉的魔教头子,何德何能作大周国师?
就算他幡然悔悟,弃暗投明,立下战功,赏个伯爵,就算是给他天大的恩赏了,哪能将国师之位许给他?
还直斥天子此旨乃是乱命,拒不附署。
天子听说政事堂诸君反应之后,当场暴跳如雷,在屋里好一阵乱摔乱砸,叫嚷:
“韩思远那老狗,大儿子叛国投敌,二儿子谋刺公主,小儿子不是东西……教出这么一群狗崽子,那老狗居然还敢封还我的旨意?回京之后,朕要亲自点兵,将他抄家灭门!”
这一次,她是杀意已决——都在倪昆面前夸下了海口,说一定能封他做国师了,旨意却被封还,这叫她在倪昆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来?
又仗着有强兵在手,甚至自己也在服食虺珠玉露之后,有了武圣修为,不必完全依赖烧命的神凰火,小皇帝已经有底气,跟朝廷那群办正事无能,捞钱揽权、残民害民倒个个在行的老贼们决裂了。
她这趟是下定了决心,哪怕摊上昏君、暴君的名声,也要亲自将朝堂血洗一番。
倪昆对此倒是并不意外,甚至都没发脾气。
倪大教主心胸何其广阔?岂会因这点小事恼火?只叫苏荔找顺一要了一份名单,并把名单转交给偃等人而已。
偃师接到单子后,抚须叹道:
“教主素来心软,见不得流血。所以回京之后,咱们得把事情做得干净点,名单上的老爷们,一滴血渍、一块骨渣,都别留下来。”
蚁王逗弄着指头上一只噬金飞蚁,憨厚一笑:“交给我了……”
北蛮残兵退出关外之后,六支道兵千人队,也陆续返回昭城。
当师琪所在的,由张威带队的那支千人队回归昭城之后,当天晚上,突然又电闪雷鸣,风雨大作。
正在与苏